8.新入未谙宫禁事，挑灯夜读背宫规。[第1页/共4页]

沐春很绝望，“爹，锦衣卫在皇宫，就是一看大门的，或者皇上出行的时候当仪仗队，脸长得都雅，出身好一点就行，能有甚么作为？我不干，我要去边关，我要保家卫国。”

耿氏有些难堪，不知该收泪，还是持续哭下去。

这对父子顿时都惊呆了。

沐春：我爹动真格，这一鞭要抽在脸上，皮开肉绽，我就破相了，将来如何面圣？如何娶媳妇？

沐英骂道：“你敢跑？不孝的东西，老子说的话都不听了。”

但是大明第二次北伐失利了，北伐军惨败而归，高大的少年景了一坛子骨灰。

婢女一面解释，一面察看胡善围对“皇后娘娘”的反应，一个刚进宫还没正式到差的女官，如何能获得皇后犒赏的鞋子？她和皇室有何干系？

沐春想了想，两害取其轻，“行，我明天去锦衣卫找毛骧。”

沐英一击不成，挥鞭再抽，沐春飞身躲在香炉前面。

明显白白的去死，总比糊里胡涂的死要强一些。

恰是西平侯府的姬妾们。

西平侯夫人耿氏孤枕难眠。

夜里，整排廊坊的住房都是亮的，新女官们都在挑灯夜读，服膺宫规。

小丫头拔足疾走，抄近道，先去祠堂，将猫在蒲团上睡觉的沐春唤醒，“大少爷！侯爷来了！”

西平侯夫人耿氏早就在在二门外翘首期盼丈夫返来，见到沐英归家，喜上眉梢，亲身帮丈夫换下大红朝服和沉重的五梁冠，“热水已经筹办好，给侯爷洗尘。”

沐豪气笑了，“国子监祭酒三天两端到皇上那边告状，说你逃学，我看你学的挺好的，不到一年，就会用孔夫子的话来怼老子了。你胆量越来越大，竟然敢暗里交友女官，还把马皇后的鞋送给她，外臣和内官有私交，是极刑！”

本来胡善围进宫当女官，只想凭才调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逃脱暴虐继母以及来自世俗逼婚的压力。

沐春退到了祠堂门口，进可攻，退可守，“君子动口不脱手，有话好好说，别一上来就打，我是你儿子，又不是你的仇敌。”

沐英：这是我们的家的金书铁卷啊！败家子！

冯家一门两个国公，沐英不敢动冯氏，只能忍。

耿氏接收了前任冯氏的经验，不再阻扰丈夫纳妾，做一个肚里撑船的贤妻良母，乃至给丈夫保举美人。

沐春闻到父切身上的酒气，“你喝醉了，我才不傻傻的被你打呢。”

婢女不敢直接问，怕胡善围起狐疑。在后宫，皇后最大，抱紧这个新女官的大腿，把冷灶烧热乎了，将来才有机遇鸡犬升天，盼来出头之日。

胡善围没有发觉婢女的摸索，她想的是本来在后宫推许法制，有错去宫正司领罪认罚，连天子都甚少随心所欲，可见近似《大明宫廷多少种死法》的宫规并非只是警告，也是庇护。

当女官，就摆脱了世俗的标准，在大明后宫，有知识的人就会获得尊敬，结不结婚无所谓的。

耿氏哭哭啼啼走进祠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才发明继子不在，只要丈夫一人给祖宗上香。

他会送一盆菖蒲，给她抄书时润眼睛。

胡善围将架子床上堆成山的官服和新衣服放进衣柜里，婢女在一旁帮手，想要在宫里保存，就必须体味这个她即将事情的处所。

宝妆云髻亸金衣，娇小风韵傍玉扉。新入未谙宫禁事，挑灯夜读背宫规。

沐英嘲笑，“如何了？你敢打老子？”

沐春刚走，西平侯夫人耿氏就赶到了，隔着老远就大声哭道：“不要打了！你要打死他，先打死我！身为人母，都是我的错，子不教，母之过，我没有好管束他，铸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