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好大的口气！[第2页/共4页]

茹司药将这颗砒/霜装进小瓷瓶里, 晃了晃，粗盐在瓶子里翻滚, 收回沙沙声, 听起来像极了毒蛇吐信。

不是北元，因为兖州处于本地，没有边防，杀死一个承平藩王毫无用处，还不如去刺杀北平的燕王等镇守边关的藩王。

时千户看着世子爷镇静的模样，不像是亲爹招兵济急，倒像是他亲爹祝寿。

胡善围暴露倦怠之色，反问道：“你感觉我有的选吗？在皇室，本相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争来争去，杀来杀去，都是他们老朱家的家务事，外人没法插手。除了郭贵妃，谁在乎本相？”

沈琼莲冷冷道：“那你如何解释药材和药丸的冲突？”

沈琼莲和胡善围是一年进宫的，两人算是知己，胡善围堕入中年危急，感觉苍茫，看不清方向，沈琼莲还是天赋少女的本质，胡善围倒了一通苦水，她耐着性子听完，说道：

茹司药选了两颗药丸，磨碎了, 去除杂质、吸掉铁屑磁石等杂矿物, 又是烤、又是蒸、又是煮的, 仿佛一个技术高深的厨师正在在烧一个庞大的菜式。

茹司药当初分开后宫，是因为对峙医者治病救人的本分，回绝参与后宫斗争，而被洪武帝赶出去，现在又碰到这类事件，当即决定分开鲁王府，阔别是非。

为了防备有人滋扰证据，海棠亲身在书房里守了一夜，两人再次地下室，茹司药遵循最后一个丹方的记录，把里头利用的统统药石和药材都一一找出来，遵循鲁荒王对炼丹严瑾的态度，砒/霜必然就藏在这些药材当中，绝对不成能临时一拍脑袋，在里头加别的料。

想到这里，胡善围感觉酷寒砭骨，真是知人不知面心啊，要海棠在被子里再塞出去一个汤婆子，方缓过劲来。

但是追凶是三个女官没法接受的任务，宫廷斗争，谁都有能够是凶手——前次的保密者干脆就是洪武帝本人，若不是念及孝慈皇后昔日的情分，胡善围早就人头落地了。

与此同时，千里以外，沐春在案几堆积如山的文书前面趴着桌上打盹，时千户出去了，瞥见世子爷的脸贴在摊开的帐本上，也不知做着甚么邪梦，口水流了一滩，将账册的墨汁淹开。

海棠见她眼底像淤青一样可骇的黑眼圈，悄悄往香炉里加了助眠的沉水香，胡善围这才入眠。

想起旧事，胡善围也感慨不已，“是啊，我变了，当时候我刚满二十岁，风华正茂，野心勃勃，一心想往上爬，像范宫正、曹尚宫那样成绩一番奇迹，不负我寒窗抄书多年。”

茹司药横眉冷对：“沈教习，写宫词我不如你，但是对药物的体味，你必定不如我，丹方就在这里，一共五种石头，十七种药材，除了礜石，其他都不能含砒/霜。”

“但是我现在发明，不管我做了甚么，如何支出，如何费经心机把郭贵妃指导成为第二个孝慈皇后般的贤后，该有的争斗，始终会有；该来的事情，始终都会来。在大明宫廷，无辜的人仍然死去，满口仁义品德的人，为了好处仍然不择手腕，手腕残暴，我支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宫廷还是老模样，一点都没变……”

胡善围和沈琼莲在中间轮番小睡一会，给茹司药打动手，精力稍好一些，胡善围拿起热手巾擦脸，说道：“这么说，鲁荒王死于服用丹药无疑了？”

“我错了，我单晓得礜石里含有砒/霜，却忽视了查验其他药材是否混入……我们这就归去重返炼丹室！”

言罢，沈琼莲竟然真的归去到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