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扈三娘智取契文 鲁提辖拳打郑屠[第2页/共3页]
少时,小二将来好酒好肉并蔬菜果品几味,满满按了一桌,三娘自坐了主位,请鲁达坐了对席,金老父女下辅弼陪,便吃喝起来。鲁达趁早出门,腹中正饥饿,挡不住美酒,三娘劝来时,便也吃喝起来。
再说金老得了这二十五两银子,回到店中,安设了女儿。先去城外远处觅下一辆车儿,返来清算了行李,还了房宿钱,算清了柴米钱,只等来日天明。当夜无事。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利落的人。”鲁达只把二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川资,一面清算行李,俺明日朝晨来,发付你两个起家,看阿谁店东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
那管家吃了两拳,兀自挣不起来,两个小厮也挨着疼上来帮扶,三个才将郑屠抬了去。
鲁提辖道:“这个无妨事,俺自有事理。”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扈三娘、史进道:“洒家本日未曾多带得些出来,扈官人与大郎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归还你们。”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扈三娘也取了十两交到手上道:“路见不平,拔刀互助,何分你我?”
郑屠当不过,告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败落户,如果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对俺告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下,口里只要出的气,没了入的气,转动不得。
郑屠赔笑道:“小官人看来贵气非常,家中作何谋生?”扈三娘自顾自的吃了一碗酒道:“你问来何为?”郑屠道:“官人是都城人士,那天子脚下来的人物,天然非同普通,我等村落野夫,但能听闻一二,也是沾了贵气。”扈三娘道:“此事告终,自会说与你知。”说罢不去理睬郑屠,晾在一边,自与鲁达、金家父女吃酒谈笑。
扈三娘却笑道:“你教他拿契文来看,如偶然,那三千贯我自替他还了。”鲁达听了烦躁起来道:“官人,那三千贯郑屠未曾与金老,何必真取来还他?”扈三娘却道:“提辖有官职在身,此等事上须细心,我自有计算,管束金老父女安然分开。”
那店小二那边肯放,鲁达大怒,正待打时,只听扈三娘在门口笑道:“提辖少慢,我来与他分辩。”鲁达转头看时,只见扈三娘一身贵重服饰倚门而立,望着本身发笑。
扈三娘打翻两个小厮并那管家,出店看时不由悄悄叫苦起来,本身一番辛苦,还是止不住鲁提辖要打这三拳。当下三娘先教金老父女离了此处,随后揪住那管家拖出店来,扔在街上喝道:“夹着你家仆人滚归去,再敢来啰唣时,教你们吃一回官司!”
四小我出了潘家酒坊,到街上分离,扈三娘、史进、李忠各自投客店去了。只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前下处,到房里,晚餐也不吃,愤怒忿的睡了,仆人家又不敢问他。
随后三娘在屋熟行囊里,取一套衣裳鞋袜换了,只见她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麒麟比肩袍,腰系一条小巧玉石嵌绦环,足穿一双丝缕抹绿皂靴。结束伏贴后,三娘只门外号召史进一声:“师哥去去便来,大郎在客店等待。”也不等史进答话,三娘便离了客店,投金老安设的客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