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鲁提辖州桥比武 金老汉酒楼诉屈[第2页/共3页]
那提辖道:“好,是你本身讨打,须怪不得人来。”当下两人在李忠枪棒架子上各取一条棒子,丢个架子,两条棒子便如锁链普通交在一起,棍影万幻,嘭嘭有声。
两人入得城来,便见六街三市,商贾云集,州官府衙,统领有序,以及四周遍及茶坊酒坊。街头巷陌,耍拳弄棒,卖膏药,摆地摊;烟花酒楼,操琴卖唱,聚豪赌,狎新欢。有州桥名叫状元,状元桥下很驰名誉的潘家酒楼,门前挑出望竿,挂着酒旆,漾在空中飘零。
鲁提辖忍了一回又问道:“你姓甚么?在阿谁客店里歇?阿谁镇关西郑大官人在那边住?”老儿答道:“老夫姓金,排行第二;孩儿小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其间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外号镇关西。老夫父子两个,只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安下。”
李忠道:“待小人卖了膏药,讨了回钱,一同去。”扈三娘笑道:“等一回原也无妨,只是大郎腹饥难忍,怕是等不及了”李忠道:“小人的衣饭,无计何如。小官人先行,小人便寻将来。贤弟,你和这位官人先行一步。”
那妇人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鲁达问道:“你两个是那边人家?为甚哭泣?”那妇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禀:奴家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母亲在客店里抱病身故,子父二人,流落在此生受。其间有个财主,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因见奴家,便使强媒硬保,要奴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奴家身材。未及三个月,他家大娘子好生短长,将奴赶打出来,不容完聚。下落店东人家追要原典身钱三千贯。父亲脆弱,和他争论不得,他又有钱有势。当初未曾得他一文,现在那讨钱来还他?没计何如,父亲身小教得奴家些小曲儿,来这里酒楼上赶座子。每日但得些钱来,将大半还他;留些少子父们川资。这两日酒客希少,违了他钱限,怕他来讨时,受他耻辱。子父们想起这痛苦来,无处奉告,是以哭泣。不想误冒犯了官人,望乞恕罪,高抬贵手。”
鲁提辖撸起袖子道:“好,本日定要与扈官人酒量上分个凹凸来。”
三人转头看时,那大汉倒是个军官模样,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则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腮髯毛,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话音才落,边上大汉道:“兀那男人,看你使了一回枪棒,到有几分力道,且与洒家较量一回如何?”
四个酒至数杯,史进道:“叨教提辖,俺与师哥同拜过一个师父,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王名进,不知在此经略府中有也无?”
扈三娘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锭十两银子道:“你我各出十两银子来,做个彩头如何?我便是伤在你手上,也不怨你来。”
听完后,鲁提辖还未答话,扈三娘放下酒盏嘲笑道:“好个镇关西,虚钱实契,骗财骗色,这等事情也做得出来!”
鲁提辖得见豪杰,心下自喜,只顾大碗酒筛来,三娘来者不拒,半晌间与鲁提辖对饮了数碗。鲁提辖又惊奇不定道:“扈官人,你虽技艺了得,但描述俊弱,却不想酒量也是如此豪放。”
史进、李忠抱住劝道:“哥哥息怒,明日却理睬。”两个三回五次也劝不住他。扈三娘却道:“那厮跑不了,面前倒是先要救了这两位脱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