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1页/共3页]
裴氏更加不放心,拽住他好一番查问,直问得方志晨差点哭出来才结结巴巴将夜会虞思雨让虞襄抓住的事说了。
虞思雨对着她的背影谩骂几句,这才愤然分开,甫一跨进小院就见邱氏正令人将青芽押走。青芽被打的奄奄一息神态不清,让两个老婆子一左一右架着,半拖半拽的路过。
虞思雨是如愿了,方志晨却整宿没睡,见裴氏返来,一叠声儿的催促她清算东西从速分开侯府。裴氏将太子妃早产,天降吉祥等事奉告他,他也没耐烦听。
虞思雨肝火冲冲的问道,“你笑甚么?不信赖?”
虞思雨出了正院,见摆布无人,用帕子捂住嘴畅快的笑了。
想得深了,对虞襄的一腔倾慕全化作了痛恨。
虞品言下朝返来就瞥见一群人围着一堆箱笼吵吵嚷嚷,裴氏被马嬷嬷拽住衣袖直往角门处推,方志晨不尴不尬的站在一旁,眼下带着浓厚的青玄色。
老太太如何能想出如许的损招?将长了一双势利眼的虞思雨嫁给前程尽毁、家财充公、落魄得志的方志晨?这回怕是真气得狠了。
芥蒂已除,她略略小睡半晌,起来后又故意机揣摩些旁的,叫了邱氏入屋问话,“虞襄说大哥跟芙儿姐姐的婚事成不了了,这事你可晓得?”满院子主子唯邱氏一个动静最为通达,虞思雨平常不消她,临到这时总会想起她。她当然想把此人撵走,却苦于没阿谁本事。莫说邱氏一人,就是全部侯府的主子也都只听虞襄号令。
虞襄听了这话全无她设想中的惊奇妒忌,只眯眼思忖半晌,随即轻笑起来。
虞品言点头,回身便要往西厢走,却听裴氏放开声量喊道,“我儿昨晚去了二蜜斯内室与她私会,你们不让我见老太君,我便把这等丑事鼓吹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没脸!”虞襄不是说我儿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吗?那便把她名声搞臭,看谁敢娶她!届时老太太还不得哭着喊着来求我!
“坏了人家大蜜斯清誉,你现现在还能娶谁?这事到底是你理亏,老太君那边还得好生安抚安抚,莫攀亲不成反结了仇。”裴氏找出一套代价连城的翡翠头面,用锦盒包好。
虞思雨听了嫉恨欲狂,带着哭腔抱怨道,“那野种有甚么好,哪点及得上我?我才是大哥的亲mm,他为甚么只疼那野种不疼我?老祖宗也是老胡涂了,连里外亲疏都分不清……”
“非也非也,我天然信赖。”虞襄止住笑,抬手做了个揖,“那我便提早恭喜姐姐了,你今后可很多多保重。”
婚事好不轻易定下,虞思雨哪敢节外生枝,赶紧闪身避到一旁,并不敢出言劝止,待人都走光了她才脚步踏实的回屋,躺在靠窗的软榻上喘气,从昨晚的绝望到今晨的狂喜,情感大起大落之下她实在是累极了。
只可惜是个瘸子,再标致又有何用?虞思雨心下歹意的讽刺,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缓缓开口,“老祖宗已承诺将我嫁去方家,一月后便亲身上门帮我议亲,我天然欢畅。到底是亲祖母,关头时候还是心疼亲孙女的。”两个‘亲’字决计减轻了语气。
“你欢畅甚么?”一道万分熟谙的嗓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她转头一看,却见虞襄身穿一件鹅黄色的散花快意云烟裙坐在一丛迎春花里,金黄的阳光覆盖在她身上,更衬得她明眸皓齿,人比花娇。
邱氏见她说着说着竟哭上了,也没阿谁耐烦去安抚,摇点头掀帘子出去,心中暗忖:你整日里就揣摩着给襄儿蜜斯添堵,构陷于她。襄儿蜜斯虽嘴上骂得毒,却又何时虐待过你?凡是她透出一二句抨击之意,你恐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一个只晓得动歪心整幺蛾子,闹得家宅不宁;一个小小年纪就开端帮老夫人掌家,帮侯爷分忧,谁好谁赖明眼人都看着呢,只你没阿谁自知自明罢了。人跟人的豪情都是处出来的,你不对别人好,别人凭甚么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