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3页]
一条巨大的鲤鱼跃出水面,衔住一只飞蛾后落归去,溅起晶亮的水花。
“你敢!你知不晓得我是谁?我是清河郡主!我爹是裕亲王!”女孩被推了个踉跄,声嘶力歇的喊起来。
不等清河郡主反应,她又接着上前,蹲在虞襄跟前循循善诱道,“襄儿,姐姐那边有一套白玉响铃凤凰簪,统共由三十六个邃密摆件拼接而成,出自名匠傅西林之手,赞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姐姐拿那簪子与你互换如何?这灯现在看着还行,烧的久了内壁沾满黑乎乎的灯油,再无本日的光彩,倒不如那簪子合用呢。”话落捏捏虞襄指尖,态度显得非常密切。
目睹这两人如此不见机,不但没主动进献花灯,还把事情越闹越大,清河郡主慌神了,威胁道,“今儿是皇后娘娘千秋,你们一个嚎丧,一个投河,这是用心找娘娘倒霉啊!还懂不懂端方,有没有家教?”
倘如果本来的‘虞襄’,天然情愿拿一盏没甚大用的灯去换一套精彩金饰,可现在的虞襄倒是个固执的,本身的东西扔了砸了,也不会叫外人占了,只瞅着少女蔑笑,“你谁啊?我熟谙你吗?”
少女面色煞白,张了张嘴却答不出话。
虞襄快速翻查‘虞襄’的影象,好半晌才从旮旯里揪出一点信息。这芙儿姐姐是靖国公府的嫡次女,与虞品言确切有婚约,暮年来过侯府两三次,厥后夺爵纷争越演越烈,她就再不登门了。虞襄与她从未会面,天然不熟谙,影象中却晓得老祖宗因这位孙媳妇意欲悔婚被气病了一个多月。
河边放花灯的人很多,心知小球儿怕生,虞襄决计遴选了一个清幽的角落。
小球儿赶紧躲到虞襄另一侧。
虽说虞襄喜好孩子,但对那些蛮不讲理的熊孩子却实在喜好不起来,性子也极其护短,当下就发了火,推开女孩嘲笑道,“你敢欺负我的球儿私拿我的丫头,信不信我泼你一脸灯油!”
“罢了,没甚都雅的。”老太太嘲笑一声,扭头就走。
小球儿喜不自胜的鼓掌。
花灯离水面越来越近,真上前掠取,没准儿本身也会掉下去喂鱼。清河郡主气得浑身颤栗,指尖颤巍巍的点着虞襄却说不出话。她父亲乃裕亲王,皇上的堂叔,手握八十万重兵,可算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勋贵之一,走到哪儿不被人阿谀奉迎,偏明天踢到铁板,竟连一个小瘸子也敢跟她呛声,真是岂有此理!
这将来大嫂的称呼,只要老祖宗一日不松口,便一日落不到她头上。早不站出来保护小姑子,偏等冲突激化了再两边卖好,此人倒是有些心机,也难怪当年要玩那待价而沽的把戏。
莲花状的花灯飘满了整条河道,彩粉色的灯火在河面起起伏伏,荡来荡去,好似九天银河落入人间,美得如梦似幻。另有那蚊虫飞蛾循着亮光堆积起来,在花灯上空嗡嗡嗡的煽动翅膀,引得一群银鱼闻声而动,纷繁跃出水面捕食。
虞思雨与常雅芙转头,瞥见站在河堤上,神情莫测的老太太,也双双惨白了面色。
思及此处,清河郡主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主子好久没玩得如此高兴,老嬷嬷笑嘻嘻的接口,“请两位主子稍等,奴婢这便拿些吃食过来。”因虞襄的两个小丫头也在,此处又是皇故里林,她走得非常放心,哪料前脚刚分开,后脚便来了一群面色不善的闺秀。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少女的神采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