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曲水流觞[第2页/共4页]
“曲水流觞”这类雅事,雷寅双只在书中读到过,却还没切身经历过。在她的想像里,这赏春宴上的“曲水流觞”,如何也该跟当年王羲之醉书《兰亭集序》时相仿,该也是设在小溪两旁的。
当流觞在马铃儿身边愣住时,那马铃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悄悄往中间移去。偏那内侍已经从渠中捞起了流觞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雷寅双一转头,便只见石慧看着她挑着半边的眉,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含混之意。
太后见了,对坐在身边的临安长公主哈哈笑道:“没想到竟是铃儿中了。”又对马铃儿道,“我晓得你擅琴,逸哥儿擅笛子,不如你俩合奏一曲如何?”
和石慧一同过来的宋三儿则又风俗性地拉住她的一条胳膊,问着她道:“才刚你去哪儿了?叫我们好找。”
她占了雷寅双的右边,那苏瑞便抢在宋三儿的前面占了雷寅双的左边。宋三儿无法,便只得在苏瑞的身边坐了。
雷寅双昂首,见苏琰冲着她举起酒杯,她便也举起酒杯,隔着浅渠和他对饮了一杯。她倒是不晓得,她这里和苏琰对饮的这杯酒,竟是在江苇青的腹内化作了一坛酸醋。
于雷寅双的想像中,这“曲水流觞”应当是个如何高雅的游戏,成果等开端了,她才绝望地发明,这也就是一种变相的“伐鼓传花”之戏罢了。那流觞杯顺水而下,或因浅渠中的卵石水草挡住来路,或是靠到池边时,便有小内侍捞出酒杯递给最靠近的人。那人饮了酒后,或作诗或作画,另有操琴吹箫的,总之,不过是向人揭示各自的才学罢了。
说到这里,她忽地一顿。便如她所说的,就算现在她和江苇青情投意合,她也向来没有把江苇青当作一个不成或缺的东西,就像她所说的,万一将来江苇青变心了,她能够会悲伤,会难过,乃至会感觉被孤负了,但她信赖本身是绝对不成能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可……
雷寅双看看她,问道:“你那件事,可有甚么停顿没?”她问的是石慧家里要给她跟江苇青联婚之事。
石慧的唇角忽地一抿,低下头去以衣袖遮住一个笑,倒是又抬眉缓慢地睃了雷寅双一眼。立时,雷寅双便猜到,江苇青带走她的事,应当是被石慧看到了。
她扭转头,隔着人群看向江苇青。
石慧颇不觉得然地摇了点头,正待还要说些甚么,中间的苏瑞俄然站起家来,冲着远处挥手叫道:“哥哥,这里!”
坐在上首处的江苇青正将手肘搁在膝上,举着酒杯冷静看着她。隔着一道浅渠,马铃儿和他相对而坐。不过,这会儿马铃儿正跟坐在江苇青身边的郑霖说着话,而郑霖的眼,则也跟江苇青一样,落在雷寅双的身上。
这话如果说给别人听,或许会感觉雷寅双的话有些惊世骇俗,石慧则因着她的遭受而早就对婚姻一事冷了心肠的,倒是“噗嗤”一笑,凑到雷寅双的耳旁笑道:“亏你如何想获得的。我原也有这类感受,偏不晓得如何拿话描述,倒是你一针见血了。”
“你俩在说甚么悄悄话呢?”
“不会的。”雷寅双非常自傲隧道。一向以来,她对江苇青都有种自觉标信赖,她信赖江苇青不成能置她于任何险境。他那般当众带走她,必定已经是于暗处察看好了,晓得他俩被人看到的能够性极小才会那般行事的――她那里晓得,那会儿的江苇青早被一坛子醋浸坏了脑筋,那里还记得他俩身处何地,连站在天涯间隔外的苏琰他都几乎没能看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