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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河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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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共4页]

我问祖父:

刚被太阳清算去,又为明月送将来。”

我们上树爬墙,几近连房顶也要上去了。

祖父说完了,看我还是不很欢畅,他又从速说:

我说:

我顶着缸帽子,一起摸索着,来到了后门口,我是要顶给爷爷看看的。

他们带我到小门洞子顶上去捉鸽子,搬了梯子到房檐头上去捉家雀。后花圃固然大,已经装不下我了。

“少小离家老迈回……”

祖父因而就换一个,换一个不好,我还是不要。

“我要掉井的!我要掉井的!”

“不学这个。”

究竟除了这些,另有甚么,我越想越不晓得了。

我也有一盒方字块,这边是图,那边是字,我也拿出来给他看了。

“这是甚么?”

“到了没有?”

大门前边吹着喇叭,院子里搭了灵棚,哭声整天,一闹闹了不知多少日子。

夜里也是还是地喊,母亲恐吓我,说再喊她要打我。

以是每念完这首诗,我就接着问祖父:

同时听甚么声音,也感觉都远了。大树在风雨里边被吹得呜呜的,仿佛大树已经被搬到别人家的院子去似的。

都是些甚么字,甚么意义,我不晓得,只感觉念起来那声音很好听。以是很欢畅地跟着喊。我喊的声音,比祖父的声音更大。

这首诗祖父讲了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喜好这首。因为此中有桃花。桃树一开了花不就结桃吗?桃子不是好吃吗?

另有一首我更喜好的:

“我也要离家的吗?等我胡子白了返来,爷爷你也不熟谙我了吗?”

“房盖被你抬走了。”

“帮我赶哪!”

“就到的,就到的。”

听了这笑话,我略浅笑了一会工夫,过不了多久,就又喊起来了。

“这是打狗饽饽。”

记得大门洞子东边那家是养猪的,一个大猪在前边走,一群小猪跟在后边。有一天一个小猪掉井了,人们用抬土的筐子把小猪从井里吊了上来。吊上来,那小猪早已死了。井口中间围了很多人看热烈,祖父和我也在中间看热烈。

祖父教我的有《千家诗》,并没有讲义,全凭口头传诵,祖父念一句,我就念一句。

我吃,祖父在中间看着。祖父不吃。等我吃完了,祖父才吃。他说我的牙齿小,怕我咬不动,先让我选嫩的吃,我吃剩了的他才吃。

“这小东西真馋。”或是:“这小东西吃得真快。”

那客人不知听懂了与否,只是点头说好。

“重堆叠叠上楼台,几度呼童扫不开。

“少小离家老迈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等人家把我抱了起来,我一看,屋子里的人,完整不对了,都穿了白衣裳。

路上有一家人家,把花盆摆到墙头上来了,我感觉这也不大好,如果看不见人家偷去呢!

祖父也说:

仿佛那大嚷大呼的风俗稍稍好了一点。

就如许瞎念,到底不是久计。念了几十首以后,祖父开讲了。

“赶鸭子,鸭子掉井,捞出来好烧吃。”

还当客人来了,祖父老是呼我念诗的,我就总喜念这一首。

我仅仅走了半里多路,我所瞥见的可太多了。以是感觉这南河沿实在远。问他们: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彼苍。”

我不听他的话,我还是追在鸭子的后边跑着。

他们说:

再一看,祖母不是睡在炕上,而是睡在一张长板上。

“没有你如许念诗的,你这不叫念诗,你这叫乱叫。”

就不消说这些我未曾见过的。就说一个花盆吧,就说一座院子吧。院子和花盆,我家里都有。但说那营房的院子就比我家的大,我家的花盆是摆在后园里的,人家的花盆就摆到墙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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