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砸名伙[第2页/共2页]
半夜里起码喝了二斤酒的胡大碗定时醒过来,穿上衣服,裹好光板老羊皮大袄,点着马灯,拿起一人多高的火枪去内里巡夜。
提筐头出屋,拐到西山墙一边,右手干打垒的屋墙上钉着十几层厚厚的破布,是胡大碗常日里练拳用的,每天都打百十下,日积月累的都打穿了几个洞,还粘着斑斑的血迹。
来人嫌他话多,刀横过来伸进被窝里一拍然后一挑,当下赤条条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连着喷了半天,觉着肚皮都贴在了一起,他浑身瘫软的几近趴在地上,一面想着本身好不轻易吃的一顿肉就如许都没了,不免心疼的要命。
小金宝跟着贾万财打动手,给他的命根子、西院两架马车的牲口加了草料,忙活半天回到东跨院的屋子里,内里冷的跟冰窖一样,劈面的大炕上李棚子和胡大碗都已呼噜声震天。
晓得匪贼要绑票,金枝娘象条护崽的母狼一样叫嚎声向匪贼头子一头撞去,却被一脚蹬倒,后脑袋磕在墙上不动了。
屋里除俩匪贼看人,别的另有几个在翻箱倒柜的乱找东西,李棚子和胡大碗出去后也一人给了一个大镐,被用短枪指着到处刨。
很快俩人穿上衣服被匪贼带到正院屋里,就见金枝和他妈都只穿戴单衣被捆住双手瑟缩在墙角,贾万财则光膀子穿条裤衩给栓在了八仙桌腿上,嘴里塞的不知是破布还是袜子,腿脚还一挣一挣的,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把住墙沿暴露脑袋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很多,本来天气还没有完整的黑下来,远处的山前面还透出小片的金黄。
李棚子和胡大碗固然精干这时也都累塌了腰,老诚恳实的被捆住蹲地上上听天由命,贾万财仰躺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倒气。
李棚子认识到碰到砸明伙的了,从速哆里颤抖的解释:
内心仍想着明天本身会不会被金枝叶抓出来挨顿吵架,跟着身上垂垂的和缓起来虱子又开端乱钻的痒痒,终究还是垂垂的进了梦境。
本来金宝嘴谗,下午吃了一肚子的肉,临睡时口渴又灌下很多凉水,这时肚子里就造起反来。
不知过量久正睡着的金宝俄然从炕上蹦起来,跳下炕趿拉着棉靴边跑边褪棉裤,到屋地中间的尿盆跟前一蹶屁股,一股水流激射而出,屋子里就开端满盈出一股又腥又酸的臭味儿。
“豪杰,我们是卖胳膊的,穷光蛋一个,没油水”。
跟着西配房的库房门砸开,跨院的两辆大车都套上了牲口,李棚子俩人被逼着和匪贼们一起把粮食、猪肉、绸缎被褥等值钱的东西都装上去,直到再没处所了又聚到正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