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脾气大[第1页/共3页]

宋招娣面前一黑，不敢置信：“十个小时？”

小孩噎了一下。

钟大嫂解释：“包内里是他们仨的衣服和鞋, 三娃的尿布也在内里。大妹子, 你拎的阿谁包里有我给你买的吃的。火车上没甚么吃的, 这些留你们路上吃。”

“叫你妈抱你睡。”钟建国冲宋招娣呶呶嘴。

钟建国买三张票，整条长椅都是他们家的。宋招娣不坐，长椅就空出一半。宋招娣盯着空位看了一会儿，再次把怀里的小孩放到椅子上面，拆开大包拿出两条裤子和一件棉衣。

“你的声音太小，我也没闻声。”钟建国提示，“伸谢得有诚意，大点声。”

宋招娣瞧着风趣，用心逗他：“你说啥？俺没听清。”

三个孩子，两大包施礼，上车实在费事，钟建国也没跟他哥客气。

“既然你的精力这么好，去找列车员给我倒杯水。”钟建国神采微变，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瓷缸子。

车票拿出来，钟建国拎起两个大包，远处传来咣当咣当声。

“甚么事？”钟建国看她一眼，不等宋招娣开口, 就说，“这个背篓给你，你背着三娃, 牵着大娃。我背着二娃, 拎着这几个包。”

整条长椅，钟建国坐最内里，两个儿子并排睡在内里，有裤子和棉衣拦着，俩儿子是不会掉下去，“你坐哪儿？”

钟建国拍拍腿：“本身过来，我抱着你。再不诚恳，我拿皮带抽你。”

宋招娣：“没事的，俺在家常常干活，劲大。”说着话伸脱手。

小孩眼角余光留意到，赶紧去抓钟建国的胳膊。

钟大嫂见状，走到钟建国身边, 悄悄推一下小孩：“大娃, 去你妈那儿, 听话，火车快来了。”

钟建国见在他面前像条龙的大儿子，这会儿跟个病猫似的，很想笑：“拿着，说感谢。”

钟建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看到宋招娣蹲在地上，非常无语，十点多了，这女人不困？

“感谢。”小孩伸手夺走，缓慢吐出两个字。

宋招娣一边上车一边问：“大嫂坐过？”

宋招娣没跟小孩子相处过，因而翻开钟大嫂给她的提包，拿出一个鸡蛋，三两下剥掉壳递给小孩：“吃吗？”

小孩也吓一跳，抿抿嘴，瞪着钟建国说：“你是后爸，我不要你了。”

钟建国也顾不得跟兄嫂说再见，把大儿子抱坐位上，就去接宋招娣怀里的二儿子。待一家五口坐好，火车也开了。

宋招娣噎了一下：“那你干啥叫他们大娃、二娃和三娃，不叫他们固执、抗生和向南？”

“我和你大哥去接他们仨的时候就是坐的船。”钟大嫂把孩子递给钟建国，钟大哥把票递给列车员，两口儿赶紧跑下车。

“让建国抱着。”钟大哥看着大侄子，“大娃不听话，大伯不疼你了啊。”

宋招娣低头一看, 除了她带来的大布包, 钟建国脚边另有一个大包和俩孩子。

宋招娣带着沉重的表情，背着小的，抱着老二，踏上南去的列车。“逃出”小宋村的雀跃消逝殆尽，好表情也一下子跌入谷底。

腾脱手的钟建国朝大儿子脑袋上一巴掌：“没瞥见我抱着弟弟？”

小孩低头把鸡蛋掰两半，蛋白塞嘴里，蛋黄塞给钟建国，咽下就说：“我想睡觉，爸爸。”

宋招娣这么谅解他，钟建国就没说他能撑住：“那我就眯一会儿。”

钟建国道：“老迈六二年出世，当时候天下闹饥荒，我之前的丈母娘说贱名好赡养，就给老迈起名叫固执。老二叫抗生，老三是在南边出世，就叫向南。老二和老三的名字是他妈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