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军营探亲[第3页/共3页]

“既然你的精力这么好，去找列车员给我倒杯水。”钟建国神采微变，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瓷缸子。

钟建国见在他面前像条龙的大儿子，这会儿跟个病猫似的，很想笑：“拿着，说感谢。”

现在的老火车，咣当咣当响个没完，车厢里啥味都有，椅背更是直挺挺的没有一点弧度。宋招娣看一眼车座，甘愿站着也不肯再坐下去。

路况不好, 汽车行的慢，八点多, 入夜的伸手不见五指，钟建国和宋招娣才到滨海市。

小孩眼角余光留意到，赶紧去抓钟建国的胳膊。

“你之前的阿谁媳妇真会起名。”宋招娣意有所指道。

宋招娣面前一黑，不敢置信：“十个小时？”

车票拿出来，钟建国拎起两个大包，远处传来咣当咣当声。

“让建国抱着。”钟大哥看着大侄子，“大娃不听话，大伯不疼你了啊。”

劈面的男人乐了：“你跟他甚么干系？”

三个孩子，两大包施礼，上车实在费事，钟建国也没跟他哥客气。

宋招娣这么谅解他，钟建国就没说他能撑住：“那我就眯一会儿。”

宋招娣转向钟大哥：“大哥，把二娃给俺。”

钟建国心想，你折腾个没玩，死人也被你闹醒了。明知故问：“大娃和二娃呢？”

宋招娣噎了一下：“那你干啥叫他们大娃、二娃和三娃，不叫他们固执、抗生和向南？”

宋招娣瞧着风趣，用心逗他：“你说啥？俺没听清。”

小孩仿佛没闻声，回身给宋招娣一个后脑勺。

“醒了？”宋招娣惊奇道。

“我和你大哥去接他们仨的时候就是坐的船。”钟大嫂把孩子递给钟建国，钟大哥把票递给列车员，两口儿赶紧跑下车。

钟大嫂见状，走到钟建国身边，悄悄推一下小孩：“大娃，去你妈那儿，听话，火车快来了。”

“天亮就到了。”钟建国道。

钟建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看到宋招娣蹲在地上，非常无语，十点多了，这女人不困？

“看甚么呢？招娣。”钟建国走两步，发明新娶的媳妇没跟上来，“快上车。”

钟大嫂踮起脚看了看：“没有多少人，都没坐满。如果嫌味大，叫建国把窗户翻开。”原觉得宋招娣是抱着孩子累着了，听她这么说不免感到奇特，车里味大也没乡村味大，到处是茅房、猪圈、粪坑，“赶明儿换成船就舒畅了，人少还不颠簸。”

钟大嫂解释：“包内里是他们仨的衣服和鞋, 三娃的尿布也在内里。大妹子，你拎的阿谁包里有我给你买的吃的。火车上没甚么吃的, 这些留你们路上吃。”

钟建国微微点头，小声说：“你没抱风俗，累了就跟我说一声。”

钟建国瞥了她一眼：“不如你，招娣。”

宋招娣吓一跳，赶紧把老三抱过来。

过了一会儿，见宋招娣把小儿子绑在胸前，宋招娣开端捶腰揉背，伸胳膊踢腿，钟建国无声地笑笑，再次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