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事[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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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赶紧表示她莫要大声张扬,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她心中挂念着七姨娘的事,便也顾不得腿上的伤,便让李嬷嬷带着她径直去了七姨娘房内。
周景元见他态度冷硬再无商讨余地,只得无法朝刘忠使了个眼色。刘忠苦着一张脸,瞥了眼地上碎成两半的菜单,叹了口气领命出去。周景元却站直身子,对萧渡道:“另有一件事,郑将军和张郎将他们昨日已经回京了。”
她猛地一惊,想起环绕在此人身上的传言,神采顿时变得惨白。固然曾有人向她包管过那些满是无稽之谈,但现在扣住她脖子的那双手正在渐渐用力,一阵寒意自颈后渐渐袭遍满身,令她忍不住瑟瑟颤栗起来。
萧渡怒意未平,瞪着他道:“我不是说过了,宴上不准设红肉,为何另有羔羊肉如许的菜。”
夏明渊见元夕的神采透着害怕和陌生,心中五味杂陈,坐下来淡淡道:“只要你我父女二人,不必拘礼。”他又盯着元夕望了望,问道:“要我来陪你吃餐饭,就是你的心愿?”
元夕将那匣子捧在胸口,笑道:“这内里都是爹爹送我的东西呢。”她挑出一朵珠花道:“这是爹爹从扬州返来时,给家中姐妹每人送了一朵。”又拿出一块早已看不出脸孔的糖人道:“这是新年时,爹爹让人做了亲手送给我们得,我舍不得吃,便放在这盒子里,想不时能拿出来看看。”她一样样先容畴昔,最后才抚着那盒蔷薇膏,笑得愈发高兴道:“现在这盒蔷薇膏,是爹爹亲手送我得,只要我一人才有,比其他的都要贵重很多。”
元夕暗自松了口气,取出张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见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便尝试着想要站起。幸亏,李嬷嬷在这时找了过来,一见她便惊呼道:“蜜斯,你的腿如何了?”
元夕心中迟疑起来,如果现在站出去承认本身不谨慎摔伤,应当也算不得甚么大事。但不知为何,她还是今后缩了缩身子,将本身藏在树丛的暗影以内。
萧渡倾身畴昔,笑地厚颜无耻:“你倒是说说看,这权势如果不消来压人,要来又有何用。”
周总管被他说得噎住,脸上神采数度窜改,终是压下腹中不满点头辞职。那刘忠早已等在门外,一见他出来,便苦着张脸叨教道:“周总管,这菜单到底……”
她七岁那年生了场怪病,大夫开了付方剂,说要一向吃到及笄才气停下。七姨娘担忧她屋内的丫环照顾不周,便日日为她煎好,让她上本身屋里来吃。每当她吃完药拧着脸叫苦之时,七姨娘就会笑着拿出亲手做得饴糖塞在她口中,那便是她少年时最为欢愉的光阴:即便是小小的最不受爹爹正视的她,也能感遭到有人至心肠心疼。
周景元略微思考一番,才道:“昨日郑将军与张郎将动员部下在街上纵马,恰好赶上了御史台一名御史,那御史看不过眼,上去拦着劝斥了几句。谁知郑将军竟顺手挥了他一鞭,将他右臂打得鲜血淋漓。那些御史岂是好对于的角色,传闻他找了几名同僚,筹办一起参奏郑将军闹市纵马、仗势行凶之罪。郑将军好歹是您的表兄,又是因侯爷您大婚而回京,这件事若闹大了,只怕会把侯府一并连累出来,侯爷要不然去劝劝郑将军,总得想个别例停歇此事。”
夏明渊一身靛蓝杭绸直缀,负手走上游廊,李嬷嬷远远见他走来,赶紧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殷勤道:“老爷可来了,蜜斯早就备下了您爱吃的酒菜,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七姨娘论出身、宠嬖在几个姨娘中都只算是末等,房内安排平常,也只点了最便宜的熏香。但对元夕来讲,这间屋子倒是相府中独一让她感受过暖和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