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页/共3页]

周老爷欲言又止，悄悄拍案。“……你哪知为父的难处啊！！”

周氏冷静堕泪，眼中带着倔强与不屑。

周氏一口反对。“我不走！”

周氏嘲笑。“这江家甚么时候由她说了算了？！让她来见我！”

不消半晌，春桃就带着王大娘到了。

“阿娇……”江善德沉吟一句，突然惊道：“阿娇？！”

江善德戴德戴德，周老爷又叮嘱了几句，便分开了。

他不但冤枉了小红，还冤枉了虎子！

周老爷道：“倘或不哄他捐官，他又怎肯出售田产？再者，这些财产在我手中尚且可保，在他手中，恐怕到头来就甚么都落不下了。我本来筹划着，待田产动手，就让你找个由头闹他一闹，让这江念忠休了你，回家也好，再嫁也罢，总归不会再委曲你。现在看来倒不必那么费事了，你明日就跟我归去罢！”

周氏轻笑不语。

压服了周老爷，江善德半晌不敢担搁，写了信命王福连夜送去给孙耀邦，扣问小红和虎子等近况，并且叮嘱，就算是卖了，也要再买返来。

不法啊！当真是不法！！

走出客房，周氏走了一截儿，俄然顿足。

送走周老爷，周氏筹办归去奉养孙氏。

直到江善德发了毒誓承诺不委曲周氏，周老爷这才勉强承诺。

“好孩子……”江善德点头，欣喜道：“你放心去吧，家里另有王妈帮着……”

周氏呵叱道：“管你有如何的心机！就是江家的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老爷敬你那是老爷知恩图报，你倘或蹬鼻子上脸，那就是你不知好歹了！”

周氏低眉拂袖：“我听春桃说，你要把她派去服侍凤姨娘。”

说罢，周氏叹了口气。“父命难为，儿媳也不敢违逆。临行前，另有几句话想跟爹说。”

周老爷感喟。“我晓得你怨我从小待你过分严苛，也怨我没能在都城时为你好好谋个出息，怨我妄图江家那几亩地步而胡乱嫁了你……”

周氏点头。“爹如何晓得他从未出去过呢？难不成要出去只要走大门么？翻墙出不去，还是钻狗洞出不去？再或者他不出去，别人出去呢？这都未可知啊。何况，相公本日说胡话，满嘴喊着阿娇，儿媳想着，这阿娇才是那祸首祸首。”

江善德欲言又止，现在的贰心乱如麻，很多隐情实在是有口难言。

天气渐晚，周老爷同江善德在书房略坐了半晌便分开。

周老爷语重心长。“我能做的，就是带着你们阔别是非之地，不苛求繁华繁华，但求安然无事。这也是为何我急于在此地安身立业的原因。”

沉默很久，周老爷终究开口。“你坐下。”

春桃见状，严峻道：“少奶奶，阿姨会不会去找老爷告状了？”

王大娘见周氏这般恭敬，内心非常对劲。“我本是个粗人，又是奴婢，没毛病的，只是怕老爷瞥见了不欢畅。”

翌日，周老爷在江家用过早膳，和江善德略坐了一会儿。

周氏道：“爹赋性仁厚，又听得进劝谏，这本是功德。可太能听的出来，就是俗话说的耳根子软了。话非论吵嘴，只要听着有些事理，爹就不辨是非，通盘接管了，这哪成呢？”

她也晓得，与周氏说多无益，也没再哀告，黑着脸起成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