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家教[第1页/共3页]

华珠扶额，梅姨娘，你的眼力劲儿都离家出走么？

钱妈妈接着道：“更首要的是，二蜜斯的姨娘早逝，五蜜斯未几关照她，反倒与她斤斤计算，试问，老爷内心如何舒坦？”

“嗯。”年政远如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没再持续诘问。又坐了一会儿，到底是顾及华珠的身子，年政远起家拜别，看了梅姨娘母女一眼，说道，“你们也回，让华珠安息。”

待到屋子里清净了，华珠展开眼睛，问软榻上值夜的巧儿：“我父亲但是去了梅姨娘处安息？”

“二蜜斯的伤势可好些了？”梅姨娘面含担忧地问。

年希珠接过，却“啊”的一声抽回击，任茶杯砸在了地上，年希珠忙吹着发痛的手指头问：“妈妈你不晓得烫的吗？”

梅姨娘的睫羽颤了颤，而后不动声色地笑了：“如许啊，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想想也对，以二蜜斯的聪慧，别说几个花腔子，便是一套进贡的绣品也是做得出来的。”

钱妈妈笑了笑，“天然是晓得的，开水就是开水，非论谁拿都会烫手。分歧的是，老婆子经历的事多，能忍，但五蜜斯未经风雨，不能忍。”

年丽珠缩了缩脖子：“没有啦，姨娘画的花腔子很都雅，我就随便问问罢了。”

这边华珠睡得苦涩，那边秦姨娘却哭得失眠。

华珠牵了牵唇角，“姨娘可真会说话。”

大夫人让她分一半的绣活给年丽珠与年希珠，但她本身仍需做两套。华珠接过册子翻了翻，烟云紫花团、丹凤朝阳图、百婴玩耍傍垂柳、鲤鱼金灿菊……都是些老掉牙的模样，也不知是梅姨娘藏拙了呢，还是此年的福建真的风行这些。

“是的，奴婢送老爷与梅姨娘出门，他们的确是一起朝荷香院去了。”

颜家作为琅琊最大的簪缨世家之一，曾出过三位帝师，十七名内阁大学士，在全部北齐都具有举足轻重职位。颜老爷平生养有四子，宗子身材孱羸，不得生养；次子健旺，后代合座，倒是庶出；三子军功显赫，谁料阵亡疆场；四子便是绛珠的丈夫，也是她们几人的四表哥。

秦姨娘坐在泥金芍药花边铜镜前，摸着脖子上的吻痕，想起昨晚和老爷的恩爱，内心一阵酸楚，老爷明显说了今晚会持续歇她屋里的，实际上老爷的确来了，但……

绛珠此次若怀的是个男胎，必然会成为颜家的少仆人。

梅姨娘温宣称“是”，亲身扶了华珠上床，又替她掖好被角、放下帐幔，并细细叮咛巧儿华珠爱踢被子，夜里很多看着如此。

有一种捷径，也叫伪善。

说完，眼睛一亮，似有所顿悟，再次低下了头。

华珠的眼皮子动了动，虽不清楚年政远从那边得知了街上的事，又得知的是如何的细节，但既然年政远没提及廖子承，她便也含混了畴昔：“摔了一跤，没受伤。”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年政远来了。

梅姨娘笑了笑，拿出两本蓝皮册子，“这一本是时下最风行的花腔子，这一本是我闲着没事，与三蜜斯画出来的格式，二蜜斯挑挑看，可有合适的？”

钱妈妈坐下，握住年希珠的手，语重心长道：“老爷对二蜜斯的偏疼，想必是个瞎子也看出来了，五蜜斯张口杜口‘大夫人偏疼’，实际是替大夫人说了好话。不管老爷先前与大夫人有甚么不快，听了你的告状后都会烟消云散了。本来呢，你替老爷夫人做和事老没甚不当，可如果换来的是老爷的萧瑟，那就得不值当了。你不是正房肚子里爬出来的，输不起，明白吗？”

钱妈妈的眼神闪了闪，笑道：“对啊，没娘的孩子很不幸的，你在打雷了、做恶梦了、抱病了的时候，最想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