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毓劝弟[第2页/共3页]

北毓却没有让他解释完，“今上九岁丧母，二十岁时，先皇驾崩。仁道皇后是今上做太子时的太子妃，平生无子不说，即中宫位半年即崩。”这是第一任，“仁孝皇后即中宫位一年，生太子，子未满月即崩。”这是第二任，“仁德皇后即中宫位两年，生皇二子，子未满周岁即崩。”这是第三任。

谢朔恨恨地白他一眼，“你可真大义凌然！”

“嗯？”北毓挑挑眉。

莫语斜他一眼，“称不上大义。”

莫语倒没想谢朔这谨慎眼的这回如此漂亮，不由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回，可谢朔已经蔫头耷脑地缩到一边去了，底子没空理他。

“呃……”谢朔傻住。老太爷虽承诺了让他住在静园，不分开姐姐。可却第一时候把他安排进了家学。北毓还特地求了老太爷，就说他年纪小，让莫语陪他一着出来读书，而不是在外等着服侍的。

谢朔梗起脖子，“董叔说：‘身材发肤受之父母’，我若哀毁骨立，反倒要让爹爹在天之灵不得安生，这才是大大的不孝。”

谢朔哭丧起脸，认命地把手伸了出去。戒尺唰地落下，噼啪打在手上，饶是谢朔有了筹办，也不由“嗷”了一声。

谢沛比他和莫语都大，底子不怕他俩，他们倒是有备而来，用心寻了个偏僻的处所，要打谢沛。未料却被北毓撞个正着。

莫语持续浅笑，“哥儿叫错了，小的只是您的小厮，担不起您一声哥哥。”

他和莫语，明天确切该去学里。可他要经验谢沛，以是天然没去上学，而是等在了梅园门口，谢沛一出来，他和莫语就把他堵住，三言两语激到了花圃。

莫语神采扭曲，在向谢朔戳破这是公公手，和当一个愚忠的好小厮之间举棋不定，最后还是一抹脸，直言道：“少爷你行行好吧，你手上可还沾着泥哪。能不能不要抹我脑袋上啊。”

谢朔还要强辩，“天然是我更难过些的。祖父和祖母又不是只爹爹一个孩儿，我倒是只得爹爹一个的。”

谢朔愣愣地看着她，鬼使神差地问道：“姐，那你怕吗？代替爹爹，站到城楼上去的时候……”他畴前，仿佛向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题目。对于谢朔来讲，姐姐仿佛跟爹爹是一样的，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好似没有甚么能击垮的。以是他竟从没有想过，在北毓血染战衣的那一刻，究竟是不是惊骇……

谢朔低头想了半晌，最后喃喃道：“但是……这又不一样……”

北毓的声音很迟缓，如远寺的钟声，婉转沉寂，飘飘零荡。

北毓莞尔发笑，让周遭过来领两人归去措置身上的伤口。

莫语看看两人，低头嘀咕一句，“皇上若再封第四任皇后，大抵就能撑三年了。”

北毓身材放后，背靠在椅子上，笑容暖和隧道：“我是想问，今儿个又不是休沐，你们俩倒如何没有去学里？”

北毓看看两个小鬼，见就连老是一本端庄地板着脸的莫语都瞪大了眼睛，才笑道：“可天下间没一人敢说今上克父克母克妻，只能说，是诸位皇后，都没有阿谁福分，能伴圣上到老。”

撒星踌躇一下，领命而去。

北毓道：“打斗的事情，现在就算了了。我们倒来讲一件别的。”

谢朔顿时就蔫了，“姐姐，我……”

“我错了……”

收敛了感觉本身没用的情感，谢朔当真地点点头，“晓得的。就是说……”

谢朔迷惑地抬头看北毓，离死不远，尤不自知。“甚么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