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请求[第2页/共3页]

青姨娘明显也很吃惊，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没有专门服侍大爷沐浴的丫头么？我……我不会……”

青姨娘只好揪动手指头，随原子走了。

绿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原子一眼，毕竟忍住了，没有诘责出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里狼狈比划的青姨娘，语气冷酷道：“我沐浴时最不喜人打搅，你这么巴巴地跳下来，是为何？”

“搓背！”莫熙宁语气里有些不耐。

青姨娘刹时复苏过来，忙不迭地从榻上爬起，仓猝披了外衫，系了汗巾子，而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理了理鬓发，“我该挪到那边去？”

许是水汽氤氲的原因，青姨娘不由想起那夜，也是一片昏黄的风景，二人裸裎相对，耳鬓厮磨，滚烫垂垂爬满双颊，她前行的法度愈发迟缓，倒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青姨娘只感觉双腿颤抖，站都站不住了。

“如果每个姨娘都若你这般不循分，我还如何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宅不稳，乃乱之底子，你的主子没教过你么？”

绿意仓猝低头，将那抹不屑隐住。

但是让她绝望的是，莫太太只是遣了贴身大丫头带着补品过来看望，见杜葭无事，叮嘱了她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涓滴不提她白日里是如安在府中“兴风作浪”的话。

她有些无措地咬着唇，无辜地站在那边，“奴婢之前未曾奉侍过人沐浴，若做得不好，请爷包涵。”

青姨娘咬了咬唇，干脆对着杜葭跪下了：“求奶奶准予，不然奴婢便长跪不起！”

青姨娘只感觉面前一晃，甚么东西兜头盖下。

“既如此，自本日起你便留在饮霜阁吧。”杜葭表示红绡将青姨娘从地上扶起。

“姨娘请随小的来。”原子脸上带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再没多的话。

青姨娘目不能视，循着声音，摸索到阿谁东西。

她不是个笨伯，莫熙宁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哪会管她究竟做过何事？

青姨娘低低应了声是，拿了帕子走到混堂边上，将双膝跪下，哈腰帕子浸在水里，继而拧地半干，将帕子放在莫熙宁的脖子上。

莫熙宁待她挣扎地没力量了，才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拎起来，随便丢在地上，而后从脱下的外衫里取出一柄匕首，“哐当”一声丢到她身边。

倒是莫熙宁，本来少则五六日，多则半个月才回的，竟在当日夜里一身风尘地赶了返来。

青姨娘连着呛了好几口水，才勉强站稳脚根，她紧闭双眼，一手扶着壁沿，一手抹着脸上的水渍，“奴婢也不知如何就掉下来了，求爷恕罪。”明显是你将人家丢下来的！但是这话她不敢说。

青姨娘双膝一软，如断了脊椎的鱼，完整瘫倒在地。

青姨娘忍不住哭出声，“奴婢都已经是大爷的人了，且并无对大奶奶做过何事，大爷您救不幸不幸奴婢，奴婢今后定谨遵本分……”

就这么一个简朴的行动，她都不晓得本身那里做错了，下一瞬，全部身子俄然腾空而起，“噗通”一声跌入了混堂里。

“备水。”随口对小厮叮咛了一声，原是提步走向卧房，又半路折返，往净房去。

杜葭忍不住挑眉，“我身边不缺服侍的人，是府中的家奴不守本分，肆意传谣，你无需借由此举来向他们证明甚么。主子的事，还轮不到做主子的说三道四！”

青姨娘乞助似的看着绿意。

“奴婢并没有做过伤害大奶奶的事。”青姨娘身子一个不稳，噗通一声，再次跌入水里。

莫熙宁嘲笑，“那你便在地府等着罢！”

“奴婢是冤枉的，七爷定会还奴婢明净！”青姨娘只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算是临死前的病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