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休戚与共[第2页/共4页]
李瑾良跪在蒲团上,面上另有伤,刚裹了纱布,神采不卑不亢,脊背直挺,一句话也不回嘴。
沈氏的头痛刚好些,又有人踉跄来报,说老太太让人抓了李瑾良去祖祠,要家法服侍。她听的面前黑了黑,也禁不住气道:“这事可有完没!”
世人半死不活的往那边看去,只见是个年过花甲却精力满满的白叟家,他说这话时,乃至一向坐在椅子上,底子没起家。可韩老太爷却恭敬的很:“周老爷若不解气,老夫立即将他们捆了。”
沈氏默了半晌,才淡声:“作为老婆,我自认无错。作为一小我和弟妹,倒是违背了道义。只是……若这事重来,我仍会如此。”
周顺水负手沉声:“有甚么解气不解气的,二房本就比大房的辈分低些,更何况是庶出的后代,大房嫡子嫡女要打要骂,挨着就是了。竟然还让人来家里说这事,我听着就是不懂事,以是来找韩老太爷赔罪了。”
周姨娘顿时泣不成声,几近瘫在他怀中。李瑾良想起家,李仲扬沉声:“跪着。”
沈氏也忙上前要劝,李老太只当她说气话,拿了鸡毛掸子抽在周姨娘身上:“我李家也容不得你这目无长辈的人,你周家富可敌国又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此冒昧,留不得。”
沈氏又重叹一气:“这事两边都有错。阿蕊不该逞口舌之快,是该收收性子了,不然今后只会给李家添乱。”
沈氏忙唤人,又让人把药抓来,连夜熬药。
如许的人,却让她从心底认定了这主子。
“太太,四女人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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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便常如许挨打,当时清癯,现在还长健壮了些,倒也没甚么。”李仲扬听她低声抽泣,说道,“莫为为夫悲伤,小伤罢了。”
沈氏点点头,揉揉额心:“二爷还在老太太那听训么?”
宋嬷嬷扶着她畴昔,内心也抱怨着李老太这罚是该罚的,但未免太急,又得闹的家里鸡犬不宁。
李仲扬面上紧绷,神采淡然揽着这母子,以背向着李老太,挡着掸子抽打。
黄嬷嬷扶住她,安慰道:“老太太可别气坏了身子,先回房罢。”
只听得沈氏惊呼一声“二爷”,身上已有人护来,泪眼看去,倒是李仲扬。
沈氏轻叹,周姨娘这担忧的,不但是女儿,还牵涉到了本日被关在柴房的事。两件悲伤事加一起,性子再拧的人也得哭吧:“阿蕊本日说的话倒是过分度了,不管如何,也该考虑考虑大嫂痛失爱子的事,挑甚么时候不好,偏在这头七。闹的家里鸡犬不宁,合该被二爷罚,只是苦了几个孩子。”
宋嬷嬷谨慎问道:“既然太太感觉周姨娘确切是错了,那为何还要扣住韩家人?还要奉求周老爷出面?”
李仲扬揽着周姨娘和李瑾良站起,问道:“可还能走?”
沈氏笑笑,也不点破,只是感觉,本身的夫君是个有担负的人,这就足以。
韩家人至巳时才被放行,出了李家大门,立即回了本家要告状。谁想刚进门,就被韩老太爷的梨花杖乱棍打了一通,骂着他们竟跑到朝廷命官的家中打斗打斗,十足打了个半死,直到有人说了声“罢了,再打可就死了”,韩老太爷才停了手。
韩氏也拉着安阳跪下:“家风不正,老太太再不管束,我们李家就乱了。”
李仲扬点点头:“我去看看尚明便回。”
李老太连感喟的力量也没了,由几个仆妇搀扶着下去。
韩家固然有人仕进,但多是贩子。特别是本家一脉,如此买卖做的合法红火,谁想傍晚时俄然有几个商户说要断了货源,不再与韩家做买卖。好不轻易探到了口风,才晓得是那首富周家背后使坏。再细心问问,竟然是那几个去记念的后辈打了李家人,还把周顺水外孙女的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