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立冲人母后摄政 毒少主元舅横行(2)[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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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越从藩臣，龙飞即位，天人属心，万邦攸赖，不急忠贤之礼，而先摆布之封，伤善害德，兴佞长谀！臣闻古之明君，褒罚必以功过，季世暗主，诛赏各缘其私。今梁氏一门，宦者微孽，并带无功之绂，裂劳臣之土，其为乖滥，胡可胜言？夫有功不赏，为善失其望；奸回不诘，为恶肆其凶。故陈资斧而人靡畏，班爵赏而物无劝。苟遂斯道，岂伊伤政为乱罢了，丧身亡国，可不慎哉！

天下不幸，仍遭大忧，皇太后圣德临朝，摄统万机，明将军体履忠孝，忧存社稷，而频年之间，鼎祚三绝。今当立帝，膺天下重器，诚知太后垂心，将军劳虑，必详择其人，务求圣明；然愚情眷眷，窃独占怀。远寻先世废立旧仪，近见国度践阼前事，何尝不询访公卿，广求群议，令上应天心，下合众望。且本初以来，政事多谬，地动宫庙，彗星竟天，恰是将军忧劳之日。《传》曰：“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昔昌邑之立，昏乱日滋；霍光忧愧发奋，悔之折骨。自非博陆忠勇，延年昂扬，大汉之祀，几将缺矣？至忧至重，可不熟虑？悠悠万事，惟此为大；国之兴衰，在此一举，唯明将军图之！博陆，即霍光封邑，事见《前汉演义》。

欲知李固杜乔，如何毕命，且看下回续叙。

顺帝告崩，子炳嗣立，梁皇后盾例临朝，犹可说也。但不当专信乃兄，委以重担。冀本一飘荡子耳，梁后干系同胞，岂无所闻？皇甫规起首进谏，言之甚详，何如顾恋亲谊，不为国度大局计乎？夫以明德和熹两后之贤，而母族犹不免中落，梁后夙号知书，尝引《列女图》觉得鉴戒，吾未闻古今列女，好为是以私废公也！冲帝短命，莫如迎立长君，乃偏听冀言，舍蒜立缵，其贪权固位之心，已可想见！至质帝遇毒，瞬息暴崩，若使梁后未知冀谋，何如不从李固之言，完整查办？晋赵穿弑灵公于桃园，赵盾归不讨贼，史以赵盾弑君书之。例以《春秋》大义，梁后亦与有罪焉！况为妹缔姻，复立桓帝，李固杜乔，同时抗谏，卒不见从；冀固首恶，试问谁纵之而谁使之耶？吾以是知妇人之仁，终无当于大抵云。

梁冀得书，方召百官入议。李固与胡广赵戒，及大鸿胪杜乔，都请立清河王蒜，说他谊属尊亲，德昭中外，恰好入主宗祧。冀默不一答，仍无成议。先是平原王翼，被贬为都乡侯，遣归河间，见四十一回。翼父开时髦保存，愿将蠡吾县为翼封邑，上表请命，朝廷准议，乃改封翼为蠡吾侯。翼殁后，由子志袭封。志酷肖乃父，脸孔清扬，可惜是个皮相。当顺帝告崩时，曾入都会葬，为梁太后所亲见，太后另有女弟，意欲与志为婚，分解良伴，只因国有大丧，一时不便与议，以是遣令返国。拖延至两年不足，志年已十五，乃由梁太后召令入朝，与商婚事。适值质帝暴崩，议立新主，梁冀意中，即欲将志拥立，好做那双料国舅，永久擅权。国舅也有双料，真是奇语。不料三公集会，多主张清河王蒜，与己意殊不相合，孔殷又不便开口，只得闷闷无言。及公卿等退出后，时已天暮，冀吃过夜膳，正在迟疑，忽由中常侍曹腾等入见，希旨说冀道：“将军累代为椒房姻戚，秉摄万机，宾伍如云，免不得稍有不对。清河王夙号严明，若果得立，恐将军必致受祸！不如立蠡吾侯，繁华当可长保哩！”冀皱眉道：“我亦有此意，但公卿等未肯同意，何如？”腾复说道：“将军占有重权，令出必行，何人敢违？”冀不待说毕，奋然起座道：“我……我意决了！”冀本口吃，两我字描述毕肖。腾等欣然辞去。翌晨冀重集公卿，建议立蠡吾侯志，瞋目轩眉，语甚激切，胡广赵戒以下，俱为冀所震慑，同声策应道：“惟大将军命！”独固与杜乔，对峙初议，另有回嘴，冀不令多言，竟厉声喝道：“罢会！……罢会！”语毕竟入。固亦趋出，尚望冀舍志立蒜，再贻冀书，几次申论。冀略略一阅，掷置地上。先向梁太后请下圣旨，将固策免，然后至夏门亭迎入蠡吾侯志，即夕即位，夏门系洛阳西北门，门外有万寿亭。是为桓帝。梁太后犹临朝政，安葬质帝于静陵，追尊河间王开为孝穆皇，蠡吾侯翼为孝崇皇；孝穆皇陵号胜利陵，孝崇皇陵号博陵。帝生母匽氏，本蠡吾侯翼媵妾，至是在园守制，亦得尊为博园朱紫。越年改元建和，正月朔日，便报日蚀，诏令三公九卿，各言得失；到了四月，京师地动，又诏大将军公卿等，荐举贤能刚正，及直言极谏各一人。看官试想！豺狼久已当道，欲要改正时政，必为所噬，有几个肯拚出性命，去膏豺狼口气？如果有贤能刚正，也不肯退隐乱世。至若直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