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鲁叔陵讲经称帝旨 曹大家上表乞兄归(2)[第1页/共3页]

经者常也，六经即常道也。圣贤之以是垂训，国度之所乃至治，因而乎在。自秦火一炬今后，简残编断，得诸燹余者，常常阙略不全。汉儒重兴经学，意为笺注，已失前人精义；但先王之道，未坠于地，则犹赖汉儒之力耳。鲁丕在东观讲经，能折贾黄二夙儒之口，当非强词夺理者可比。本回特从详叙，以是表章经术，风示后代。经废则常道不存，安在而稳定且亡也？班超有抚定西域之大功，大哥不得召归，幸有同产女弟之博学贞操，为后宫所师事，方得以一篇奏牍，上感九重。至超归而月余即殁，狐死首丘，吾犹为超幸矣！夫苏武归而仅为典属国，班超归而仅得射声校尉，至病逝后，并谥法并且靳之，汉之薄待功臣久矣！无惑乎李陵之降虏不返也！

这疏呈入，和帝因超居西域，得外民气，孔殷无人可代，只得暂从搁置，俟后再图。转眼间又是二年，超久待朝命，杳无动静。但闻妹昭入宫续史，为后宫师，因特寄予一书，浼令设法求归。昭本善文，援笔立就奏章，伏阙上陈。略云：

西戎为害，宿世所患，臣不能纪古，且以近事言之：自建武以来，其犯法者常从烧当种起事。以是然者，以其居大小榆谷，地盘肥美，又近塞内，诸种易觉得非，难以攻伐，南得杂种以广其众，北阻大河，因觉得固，又有西海鱼盐之利，缘山滨水，以广田畜，故能强大。常雄诸种，恃其权勇，招诱羌胡；今者衰困，党援坏沮，支属离叛，余兵不过数百人，窜走穷荒。臣愚觉得好及此时，建复西海郡县，规固二榆，广设屯田，隔塞羌胡交通之路，遏绝狂狡窥测之谋；又殖谷富边，省委输之役，国度可无西顾之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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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同产兄西域都护定远侯超，幸得以微功特蒙重赏，爵列通侯，位二千石，天恩殊绝，诚非小臣所当被蒙。超之始出，志捐躯命，冀立微功，以自陈效。会陈睦之变，门路隔断，超以一身驰驱绝域，晓譬诸国。因其兵众，每有攻战，辄为先登，身被创痍，不避灭亡，赖蒙陛下神灵，尚得延命戈壁。至今积三十年，骨肉生离，不复了解，所与相随时人士，皆已物故。超年最长，今且七十，朽迈被病，头发无黑，两手不仁，耳目不聪明，扶杖乃能行，虽欲竭尽其力，以报塞天恩，迫于岁暮，犬马齿索。蛮夷之性，悖逆侮老，而超旦暮上天，久不见代，恐开奸宄之源，生逆乱之心。而卿大夫咸顾目前，莫肯远虑，如有猝变，超之力量，不能从心，便为上损国度累世之功，下弃忠臣极力之效，诚可痛也！故超万里归诚，自陈苦急，延颈眺望，三年于今，未蒙省录。妾窃闻古者十五受兵，六十还之，亦有歇息，不任职也。缘陛下乃至孝理天下，得万国之欢心，不遗小国之臣，况超得备侯伯之位？故敢触死为超求哀，匄超余年，一得生还，复见阙庭，使国度永无劳远之虑，西域无匆促之忧，超得长蒙文王葬骨之恩，子方哀老之惠。子方姓田，为战国时魏文侯师，文侯弃老马，子方为弃马非仁，收而养之。诗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超有书与妾生诀，恐不复相见。妾诚伤超以丁壮竭忠孝于戈壁，疲老则便捐死于郊野，诚可哀怜。如不蒙救护，超后有一旦之变，如国度何？妾冀幸超家蒙赵母卫姬先请之贷，赵母谓赵括母，惧括败，先请得不坐罪。卫姬系齐桓公姬，桓公与管仲谋伐卫，桓公入，姬先请卫罪。并见《列女传》。愚戆不知大义，冒犯讳讳。无任翘切待命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