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送番母市恩遭反噬 得邓女分宠启阴谋(2)[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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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和帝春春季盛，尚未立后。后宫内里已选入数人，入宫最早，承宠最隆，要算是前执金吾阴识的曾孙女儿。识为光烈皇后阴氏兄，即光武帝继后阴丽华。世为帝戚。阴女幼年聪明，知书识字，面孔亦娟秀动听，是以亦选入掖庭，即邀恩宠，受封朱紫，永元八年，立为皇后。偏又有一名世家闺秀，接踵充选，门阀不亚阴家，姿色且逾阴后，遂令施旦争妍，施旦即西施郑旦。尹邢斗艳，尹邢两婕妤，皆武帝时宫妃，事见《前汉演义》。正宫不免动摇，终落得桃僵李代，燕去鸿来。是女为谁？乃是故护羌校尉邓训女，前太傅高密侯邓禹孙。母阴氏，系光烈皇后侄女，生女名绥，五岁时已达书礼。祖母很加钟爱，亲为剃头，因年高目昏，误伤女额，女忍痛不言。旁人见她额上有血，未免惊问，女答说道：“非不知痛，实因太夫人垂怜及我，倘若一呼，转伤白叟初意，以是只好哑忍哩！”五岁弱女，能体贴白叟情意，倒是可贵。摆布俱为叹羡。六岁能作篆书，十二岁通《诗经》《论语》，诸兄每读经传，辄从旁答辩。母阴氏常嘲语道：“汝不学针黹，用心文学，莫非想做女博士么？”女乃昼习妇工，暮读文籍，家人戏呼为女门生。父训亦另眼相看，事无大小，辄与详议。当阴后当选时候，女亦与选；适值父训病殁，在家守制，是以谢却。女日夕哭父，三年不喝酒食肉，蕉萃毁容，几至人不了解，又共称为孝女。女尝梦两手扪天，荡荡正青，如有钟乳状，乃仰首舐饮。醒后亦自发得奇，询诸占梦，占者谓尧梦登天，汤梦咶天，咶与舐通。这统是帝王盛事，吉不堪言。又有相士得见女容，也是极口嘉奖，称为成汤骨相。可惜是个女身。家人闻言，私相道贺，不过未敢明言。太傅邓禹活着时，常自叹道：“我统兵百万，何尝妄杀一人，后代必有畅旺的子孙。”禹从子陔，亦谓兄训为谒者时，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有知，家必蒙福。及女年十六，丧服早阕，衣食如常，竟出落得丰容盛鬋，广额修眉，如此方为福相。身长七尺二寸，肌肤莹洁，好似玉山上人。宫中复将她选入，大小粉黛，俱相对无颜。和帝年将及冠，恰是好色华龄，一经瞧着，怎肯放过？当晚即挈入眠房，谐成好梦。一宵恩爱，似漆投胶，次日即册为朱紫。幸亏这邓朱紫承宠不骄，恭慎仍旧，平时进谒阴后，必谨慎服侍，战战兢兢，报酬同列，务极撝谦；就是侍女隶役，亦皆美意抚驭，毫无倨容。是以阖宫悦服，誉满一时。只要一人未惬，何如？偶尔感冒，竟致罹疾，和帝忙令邓氏家眷，入视医药，许得自在来往，不限光阴。邓朱紫反多次陈请道：“宫禁甚重，乃使娘家得自在出入，上令陛下弛防，下使贱妾蒙谤，这乃是高低交损，妾实不肯叨此异恩！”和帝不由赞叹道：“别人以得见支属为荣，今朱紫反觉得忧，深自抑损，真非常人可及哩！”嗣是益邀帝眷，宠逾正宫。邓朱紫仍然谨饬，并不矜张。每当六宫宴会，诸妃妾竞加润色，簪珥衣服，焕然一新，独邓朱紫淡妆浅抹，安闲雍容。平时衣服，或与阴后同色，当即解易；若与阴后同时进见，不敢并行，不敢正坐；每承上问，必逡巡后对，不敢与阴后同言。和帝知她劳襟曲体，辄顾语道：“朱紫修德鸣谦，幸毋过劳！”既而阴后不育，邓朱紫亦未得怀妊，后宫虽间有出产，辄致夭殇，朱紫乃屡称有疾，另选她女入御，冀得繁殖。独阴后相形见绌，妒恨日深，外祖母邓朱，出入宫掖，阴后常密与计议，拟令巫祝咒死邓朱紫，然后泄恨。谁知邓朱紫未曾遇祸，和帝却抱病垂死，阴后忿极，私语摆布道：“我若得志，不使邓氏再有遗类！”外祖母亦曾姓邓，且邓朱紫由阴氏所出，相互戚谊相干，岂无香火情？乃用心如此，何妇人之阴狠乃尔？偏宫人多得邓朱紫厚惠，竟将私语传告，邓朱紫流涕道：“我尝竭诚经心，奉养皇后，乃不为所谅，竟致开罪于天！妇人虽不必从死，但周公请代，武王有疾，周公祷告三王，愿以身代死，事见《周书》。越姬他杀，越姬为勾践女，楚昭王妃，昭王有疾，姬先他杀，事见《列女传》。传为大德，我抢先自引裁，上报帝恩，中免族祸，下不使阴氏贻讥人彘，虽死亦得瞑目了！”人彘即戚夫人事，见《前汉演义》。说着，即欲服毒他杀。适宫人赵玉在旁，仓猝劝止，且诈言帝疾已痊，能够无虞，朱紫乃止。次日和帝果瘳，垂垂的把阴后密言，传入帝耳，因而阴后愈为和帝所憎。目睹得长秋宫中，要让与她人作主了！汉称中宫，为长秋宫。小子有诗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