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心[第4页/共5页]

素心见玉妍雪肤花颜，对着本身又这般谅解，心中更加感激，恨不得立时跪下叩首：“奴婢一向服侍着皇后娘娘，可内心也当小主是本身的主子，若能为小主经心一日，也不枉小主这么宠遇奴婢了。”

嬿婉郁郁叹口气，笑道：“够是够了，像我如许的出身，还能抉剔些甚么呢。这就已经是福分了。”

素心出了长春宫，才渐渐沉下脸来，闷闷不乐地沿着长街要拐到外务府去，却见玉妍带着侍婢贞淑，抱了永珹正往长春宫方向来。素心见了玉妍，亲亲热热行了一礼：“嘉嫔小主万安。四阿哥万安。”

那女子长得清婉灵秀，如一朵芝兰袅袅，映得四周被雨水打成暗红的朱墙，亦刹时敞亮了几分。她轻巧福身：“奴婢花房宫女魏嬿婉，向娴妃娘娘存候，娘娘万福，长宁安康。”

如懿无言能够安抚，只得道：“你也别悲伤过分了，毕竟另有永琪呢。”

菱枝不无羡慕道：“可不是呢。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啊。若来日得我们小主的正视，出息弘远也未可知啊。”

待凌云彻他们走近时，如懿已收回了漫天飞扬的神思，只笑吟吟谛视着他们。二人忙施礼如仪：“坤宁宫侍卫凌云彻，向娴妃娘娘存候。”

世人固然晓得金玉妍恩深眷重，但三妃当中唯有如懿未曾生养。而晞月病重，如懿也是仅次于皇后罢了。但皇后却对玉妍格外另眼相看，对她所生的永珹更是爱好。玉妍生性最好脸面不过，得皇后这般汲引，如何有不趋奉的，便也常常逗留在长春宫中。

只是，若当时，当时嫁了他，固然只是平淡的一个青年男人，哪怕有妻妾争宠，但小小的王府以内，日子也会好过很多吧。

皇后叹道：“她跟随本宫多年，也不算不经心。很多事本宫未曾想到的，她先赶着做了。固然做得不敷美满，但心机总还不错。”

云彻有些不美意义，耳后根都红了一片，亦是感慨：“嬿婉提及来那件事，老是感慨本身的出身，说是身不由己。实在像微臣和嬿婉这类汉军旗出身，想要挣个好出息不让人瞧不起，也实在是难。微臣晓得，有些事是难为她了，但是畴昔，便也畴昔了。”

云彻竭诚道：“娘娘所说的一点点，对于嬿婉和微臣而言，已经是大恩了。”

素心忙道：“按着端方，娘娘的贴身宫人是八身衣裳，余者是四身，奴婢会一应叮咛到的。”

云彻喜得直搓手：“微臣谢过娴妃娘娘大恩。”

如懿笑时嘴角微微一掀，仿佛是冷酷，却带着热切。她听出了几分意味：“看来那位女人已经转意转意了。你欢畅得很啊。”

如懿的唇如柳梢之上的新月，盈盈生辉：“只要你们情意如一，本宫言出必行。”

玉妍忙拉住了她，牵动绿云鬟上的金粟宝钿红纹钗颤起细细的翠玉叶滴珠，沥沥有声。她娇声道：“快别这么着。这些年你对皇后尽忠，也为本宫做了很多。玫嫔与怡嫔的孩子死于非命，若没有你得力查出是娴妃所害让她进了冷宫，皇后娘娘也不能高枕无忧啊！”

玉妍忙牵住素心的手，推心置腹道：“旁人不晓得，你还不清楚本宫的脾气。本宫夙来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凡事只讲缘法二字。如果不投本宫的缘法，便是甚么宠妃小主，本宫都不睬。可你不一样，打从本宫进潜邸，我们俩便投缘。本宫的母家没甚么别的，就是山参多些。至于银子，只要本宫喜好，用在谁身上不是一样！”

嬿婉有些惶然，忙欠身道：“奴婢寒微，怎敢与娴妃娘娘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