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红艳凝香[第2页/共5页]

如懿笑道：“他这么个男人，也这么怜花惜草，伤春悲秋的？”

嬿婉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像个阴天的毛太阳似的挂在唇边。春婵看了有些惊骇，没话找话隧道：“小主别担忧，有澜翠在宫里，统统都好着呢。”

如懿掌不住笑道：“本来讲了半天，到底还是副男人的心肠。罢了罢了。”

这一日午膳刚毕，天子由江宁一地的官员陪着赏玩了玄武湖与莫愁湖，便留了一众嫔妃在行宫中安息。

瑞穗儿道：“都好。五阿哥病象有缓，舒妃小主除了掉点儿头发，也没甚么别的不适了。”

三宝不安道：“是在当值的侍卫们歇息的庑房里凌大人的衣物里夹着的。”

嬿婉渐渐地走出如懿的天井，嘴角忽而多了一丝冷凝的笑意。本来她所觉得的荣宠万千，与如懿的皇后之尊比拟，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她内心俄然闪过一丝旋电般的动机，何时她亦能享有如许的尊荣之宠，临天下凤位，便是好了。

容珮疑道：“这就奇特了，如何早不病晚不病，偏在那些个穷乡僻壤给误了。”

瑞穗儿道：“那主子归去必然提示着，多请几个太医瞧瞧。”

嬿婉的神采快速一变，如遭霜冻，但是那么多人在，她如何能发作，只得死力保持着矜持的笑容：“聪明是长在骨子里的，去也去不掉。至于战略嘛，本宫可听不懂大人在说甚么。”她的神采更加冷酷，“本宫还要去看望皇后娘娘，就无毛病大人的公事了。”

三宝急惶惑道：“皇上寝宫传来的动静，今晚本是嘉贵妃侍寝，谁知围房里送嘉贵妃出来的宫女嚷了起来，说才一会儿工夫，清算嘉贵妃的衣衫时发明贵妃的肚兜小衣不见了。这才闹了起来。”

嬿婉浅浅一笑：“这个本宫天然晓得。她如果个不无能的，本宫也不留她了。”

嬿婉见如懿如常，才松了一口气，拣了些江宁的风土情面，陪着如懿一一陈述起来。二人正说着话，却见瑞穗儿打了个千儿出去。

春婵千恩万谢地接过了戴上。嬿婉掠起水红色的宫纱云袖，倚在步辇的靠上抚弄着葱管似的指甲：“等下晚膳去问问御膳房，有甚么新奇的吃食么。前几日中午夸了一句他们做的鸭子好，便顿顿都是鸭子了。甚么酱烧鸭、八宝鸭、盐水鸭、煨板鸭、水浸鸭，弄得宫里一股鸭子味儿，吃甚么都是一样的。”

嬿婉现在只感觉扬眉吐气，眼角亦绽放一点儿粉色的笑意：“凌大人故意了。能得凌大人这一声道贺，真是比甚么都可贵。”

春夜里格外温馨，这一夜天子翻的是玉妍的牌子。长夜得闲，如懿便捧了一卷《小山词》在窗下悄悄坐着，窗外偶尔有落花的声音轻缓而过，像是谁的低吟浅唱。如懿侧首问道：“容珮，是甚么花落了？”

嬿婉的唇扬起美好的弧度：“是人总会有弊端。现在情爱欢好，弊端也当作了好处；哪一日情分浅了，弊端就更成了容不下的错处。本宫只要将皇后没有的做得更好，才气耸峙不倒啊！”

如懿微微一笑：“好了，坐着说话也累。菱枝，将本宫的莲子羹端来给令妃一碗。”

如懿道：“如何？你们小主总挂念着五阿哥和舒妃么？”

待得御驾分开杭州之时，天子已晋陆缨络为庆嫔，与嬿婉平分秋色，二人都颇得恩幸。

如懿惊奇不已：“江太医本身就是太医，莫非医不好本身么？”

嬿婉蓦地一凛，指着绣布笑道：“臣妾能做甚么，不过是皇后娘娘绣了甚么，臣妾跟在前面绣甚么罢了。”她双眸清灵如水，看来似有无穷诚心，“皇后娘娘既是臣妾的姐姐，又是臣妾的主子，臣妾天然是亦步亦趋，跟从娘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