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波（1）[第1页/共3页]

阿箬承诺着出去了，刚好外头小寺人出去通报，说外务府送了新做的匾额来要挂在正殿。蕊姬点头道：“让他们拿出去吧。”

慧贵妃蹙眉，似是不信：“咸福宫在西边的最末，延禧宫在东边的最前头，你要取个暖也走得太远了吧。”她瞥见三宝按在雪地上的两手洇出乌黑的陈迹来，便抬了抬眼，表示茉心上前看一眼。茉心会心，往前几步，拉起三宝笑道：“好了，你喜好往咸福宫跑又如何了？咸福宫的地气暖，连皇上都爱来，别说你了。”她别过脸，朝慧贵妃点点头。

外务府的执事寺人恭恭敬敬捧了匾额出去，倒是斗大的金漆大字，写着“仪昭淑慎”四字。

回到永和宫中，侍婢们赶快驱逐上来，替如懿和蕊姬接过风帽与大氅，又换过新的手炉。她们见到蕊姬红肿的脸颊，固然面色惊奇却不敢相问，想是蕊姬这里端方极严，本身不说，旁人问都不准问一句。如懿四下里扫了一眼，这才发觉，装潢一新的偌大的永和宫中，奉养的宫人竟比身为朱紫的黄绮沄更多。而殿中所用的炭火，也是身为承诺底子用不上的红箩炭，烘得一室洋洋如春。阿箬奉养在侧，不觉暴露几分惊奇之色。如懿发觉，旋即道：“阿箬，去问问她们有没有消肿的药膏，若没有，从速着人去太病院领。”

如懿陪着蕊姬一起自御花圃返回永和宫。因大雪初停，一起上扫雪的宫人并很多，见了二人同业，忙不迭跪下施礼存候。但是蕊姬因掌掴而受伤的脸颊格外惹人谛视，即便宫人们在低头施礼时，亦不免拿眼偷瞧，并以相互的眼色来互换惊奇与诧异之情。蕊姬对此仿佛浑不在乎，既不借阔大的风帽粉饰伤口，也不喝止宫人们看似无礼的行动，只是施施然行走，仿佛浑不觉旁人的目光与私语。

慧贵妃神采微微一沉：“你是延禧宫的人，跑到本宫的咸福宫来做甚么？”

如懿马上便认了出来，含笑道：“玫承诺，这是皇上的御笔呢。”

蕊姬嘲笑一声：“慧贵妃好善的心哪！刚打了我就送药来，觉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完了么？这药我还真不敢用。”

说罢素心便退下去了。如懿稍稍坐过，亦起家告别拜别。

慧贵妃扶着宫女的手顺着长街渐渐走归去，一起看着雪景，神采倒也安宁。正过了建福门的甬道，忽见前面一个绿衣的小寺人鬼鬼祟祟领着两小我背着身从咸福宫的角门出来。慧贵妃一怔，立即叮咛身边的宫女茉心道：“去看看，甚么人鬼鬼祟祟地在咸福宫四周闲逛。”

她话音未落，却见小宫女出去：“小主，皇后娘娘跟前的素心姑姑来了，在外边候着呢。”

蕊姬微微语塞，旋即语气凛冽：“那就替我谢过贵妃和皇后。只要这张脸没事，此次的事我罢休就是。”

如懿不料她言辞这般锋利，因而凝了一缕静和的笑意：“若本宫不把这个当把柄，别人也不会让本宫感觉痛。”她目光流转，“倒是你，倒是被人认定了和本宫一起人，受了很多委曲。实在本宫也很想晓得，到底你为何会一夕得幸，平步青云？”

执事寺人笑道：“可不是呢。娴妃娘娘好眼力。”

蕊姬道：“我听了这些声音就烦，娴妃娘娘跟我往暖阁里间去坐坐吧。”如懿本不想在她这儿多留，想了想还是陪她出来了。

如懿起家要走，蕊姬便道：“方才说话获咎了，但请娴妃替我看一眼，别是送了甚么别的来我也不懂。”

执事寺人赶着差事，忙叨教蕊姬：“叨教玫小主的意义，是不是马上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