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图穷[第2页/共5页]
永璜越听越是猜疑,面上如被严霜,逼近了玉妍,万分孔殷道:“合宫都知嘉娘娘是直性子,最是有甚么说甚么的。儿臣自幼丧母,无日无夜不思念万分。嘉娘娘早入潜邸,又与额娘比邻而居,如果感觉有甚么俄然的处所,还请奉告一二。”
永璜闻言更加悲忿:“同是富察氏一族?”他连连嘲笑,“宫中一向传言我额娘死得不明不白!方才嘉娘娘说儿臣的额娘走得胡涂。嘉娘娘的意义……儿臣的额娘本不该这么早走的?”
海兰愈发惶恐,忙跪下道:“皇上,永琪年幼无知,若说错了甚么,您别怪他。臣妾替永琪向您请罪了。”
永琪灵巧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下台阶,在廊下跪倒,磕了头,朗声道:“皇阿玛,儿臣永琪来给皇阿玛叩首。皇额娘仙逝,儿臣和皇阿玛一样悲伤,但请皇阿玛顾念龙体,不要让皇额娘在地府之下担忧不安。请皇阿玛喝一点儿臣炖的参汤,养养神吧。儿臣辞职。”永琪说完,认当真真地磕了三个头,直磕得砰砰作响,方恭恭敬敬退开了。他才转过身走下台阶,只见身后紧闭的朱漆雕花殿门豁然敞开,天子肥胖的身影呈现在面前,伸脱手道:“永琪,过来。”
玉妍慌不迭地看着四周,连连哀恳道:“大阿哥,但求你给本宫一条活路,千万别说出来本宫晓得这件事!本宫……本宫……”她那里说得下去,只得扯了贞淑,二人跌跌撞撞走了。
玉妍被永璜吓得连连发展,倚在贞淑身上,二人相互扶着,骇得面无人色,只是一味点头。贞淑扶着玉妍,跺了跺足,发了狠劲道:“小主,畴前我们满心迷惑,却只是碍着那人还活着,甚么都不敢说。现在人都走了,我们还怕甚么。便是说了出来,也好过您与哲悯皇贵妃姐妹一场,为她夜夜揪心。”
玉妍勉强笑道:“大阿哥如何来了?哦哦,本日是你额娘生辰,你又是孝子……”
天子非常欣喜:“好孩子,朕公然没有白疼你。”天子由着海兰服侍着盛了一碗参汤出来略喝了两口,“《二十四孝》的故事你已经读得很通了,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贞淑一面连连使眼色,一面怯生生劝道:“小主……”
天子轩眉一皱:“既是在给你皇额娘尽哀礼,他们伉俪俩又窃保私语甚么?”
永璜低声道:“嘉娘娘心疼儿臣,儿臣内心明白,有话无妨直说。”
玉妍慌里镇静,连连摆手:“没甚么胡涂的,你额娘和孝贤皇后同为富察氏一族……”
海兰一脸恐忧,谨慎翼翼道:“皇上说甚么仗着生母?臣妾只晓得,纯贵妃是要继立为皇后的呀!”
里头一个女子的声音凄惶惑道:“诸瑛姐姐,自你去后mm日夜不安,逢你生辰死忌,便是不能亲来拜祭,也必在房内焚香祷告。姐姐走得胡涂,mm有口难言,以是夜夜魂梦不安。可现在那人跟随姐姐到地下,姐姐再有甚么委曲,问她便是。”
天子脸上闪过一丝和顺与心伤交叉的神采,慈爱地揽过永琪的肩膀:“永琪,带了你的参汤出去。”他看了站在廊下微雨独立的海兰,穿戴一袭玉红色素缎衫,领口处绣着最简朴不过的绿色波纹,上面是茶青洒银点的百褶长裙,非常素净淡雅,发髻上只戴了一枚银丝盘曲而就的点翠步摇,一根通体莹绿的孔雀石簪配上鬓侧素白菊花,薄弱得如同烟雨蒙蒙中一枝随风欲折的花。天子虽久未宠幸海兰,也不免动了几分垂怜之意:“愉妃,你来服侍朕用参汤。”
永琪掰动手指头,当真道:“这道参汤叫四参汤。四参者,紫丹参、南沙参、北沙参、玄参也。配黄芪、玉竹、大麦冬、知母、川连、大枣、生甘草,入口甜苦醇厚,有降火宁神、益气补中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