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惊鸿一瞥[第2页/共3页]

世人忙侧耳聆听，先是一只羊孱羸的咩咩声，然后是母羊有气有力的声音，接着是公羊短促有力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欢畅，再厥后，是全部羊群的应和之声，端的是此起彼伏……

海澜直勾勾地盯着她，“说来也巧，汪士才之母身患重症，又急需银子，这才咬牙将女儿嫁与牛家，谁知其母不但有救活，还害得独一的子嗣整天以泪洗面……”

孙嬷嬷一变态态的靠近与体贴，让她陡生防备之心。

青荷早已眼明手快地扑灭红木座屏式桌灯，又拿来一件缎织掐花披肩替她系上，方退出去了。

常常看完这些小纸条，老是随即烧掉，不留任何陈迹。

雪华垂垂沉着下来，“长姐又如何得知这牛其山之事？”

“谁敢抢我牛府的马车？识相的快给我停下来，”牛其山神采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看着平空呈现的两个隐卫，一脸肝火，“还不快去把马车给小爷夺返来……”

雪华不解道：“何为娈童？”

雪华摇点头，茫然道：“华儿纵孤陋寡闻，然对父亲的本性倒是略知一二。”

海澜因道：“三妹，你还是不改初志么？”

雪华暗自迷惑，长姐本就为本身的事特地返来，现在，又是为甚，沉默不言呢？

有人大声道：“可不就是，传闻其妻汪氏规劝无方乃至抱恨吞金……”

觑了一眼雪华，又道：“只是这牛其山忒不是东西，他老婆就是因受不了，又没法和离，才吞金他杀的……”

雪华不欲多言，只点点头，便拿过搁在桌上的《黄石公三略》。

“不要脸的东西。”

这时，一个眉眼与她有几分类似的姣美后生走到她身边，向着世人道：“鄙人与小妹为大师唱一段《十五贯》，但愿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小我场……”

场中一时冷静，那油头粉面者愈发得了意，上前拉住那小女人的手细细摩挲，一面笑道：“你这个雏儿，口技，唱曲，皆一等一，如许的本领何必出来卖艺，不如跟着小爷我好了，”说着接过一个喽啰递过来的银票，便欲塞到她怀里。

俄然，一个油头粉面的紫衣男人挤参加子中心，噼噼啪啪拍起了巴掌，他身边几个喽啰模样的人也跟着呼应。

见时候尚早，便欲看会书，遂往红木窗楹踏脚书桌后坐定。

“与牛府订婚一事，祖母与父亲口风甚紧，便是连已获掌家之权的姨娘晓纹亦未曾晓得。”

几个喽啰叉着腰在一旁助势：“有种的就站出来遛遛。”

雪华只觉头一懵，那些字像一只只蝌蚪，在面前爬呀爬的，不免叫人抓狂，手中纸片不觉飘落在地，眼里不知不觉滴下泪来。

“哼，出来对证，只怕出来就是一顿好打。”

孙嬷嬷一旁笑道：“蜜斯能断文识字委实短长，哪像奴婢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睁眼的瞎子，”不免猎奇道：“蜜斯读的这是甚书啊？”

只一会儿工夫，本来水泄不通的人墙早已散去，杂耍的那一帮人不知何时溜了出去，忽地，一辆带着牛家标记的马车绝尘而去。

也不知为甚，这几日跟着周夫子学德言容功，不但不觉有趣，反而干劲实足。

孙嬷嬷忙借坡下驴，“你可很多上点心，记取让蜜斯早些歇着，别亏了眼睛。”

“莫说你不知，便是我，也是嫁人以后才偶尔听人提及，”海澜红着脸道：“这娈童本来指美女人，现在乃是专指供男人亵玩的男宠……”

雪华未及搭话，郑嬷嬷已然走了出去，觑着她笑道：“蜜斯看的不过是《女训》，嬷嬷不如您早些下去歇歇吧，这里交给奴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