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计中计[第2页/共3页]

次日一早，雪华用过膳，便来听澜院存候。

海澜因道：“嗯，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红玉不疑有它，因道：“有何不成？”遂解下玉钗，兴趣勃勃地递与平嬷嬷。

“我让人请大夫问问看有无应对良策。”

“长姐说的话，华儿不太明白。”

李嬷嬷点点头，“诺。”

海澜心知其意，也不挑破，便命平嬷嬷泡了茶上来。

平嬷嬷忙应了，领了王妈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折返来，见雪华仍在此，只点了点头。

瞅着瘫软在地的红玉，海澜不由叹了口气，“红玉，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红玉又朝海澜福了一福，这才跟在平嬷嬷身后出去了，看也没看雪华一眼。

海澜沉沉地盯着她，眸中已有模糊肝火。

“华儿受教了。”

海澜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王妈，昨儿你说本身年纪大了脑筋亦不好使，我向来不喜好遮讳饰掩之人，你既坦诚我也不亏你，已让人给你筹办了五十两银票，你可回家买些薄田，保养天年。”

当时李嬷嬷闻声走了出来，忙问道：“不知两位蜜斯意下如何？”

“如此，奴婢多谢蜜斯恩情。”红玉自是不肯拜别，却也明白于她而言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她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着海澜叩了三个响头。

雪华忙起家，对着海澜福了一福，“那就有劳长姐了。”

听到蜜斯话中似有不舍，红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泣不成声，“求，小，蜜斯看在多年情分上，饶，饶了奴婢这一遭吧。”

海澜沉吟着道：“依你便是。”说着睇了平嬷嬷一眼。

海澜盯着她足足一刻没说话，直看得她背脊拔凉拔凉的，莫非玉钗事发？不对呀，即便事发红玉供出了本身，摆布那也是捡拾之物，顶多便治个贪昧之罪，难不成蜜斯忏悔，不欲放本身家去，如许一想，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海澜这才淡淡说了句：“你说。”

一面心头暗恨道：好你个王妈，此番我如果能留下来，定要教你都雅。

平嬷嬷翻来覆去地看，“咦。这不是丰城金宝莲之物吗，又岂会是小摊之物，此钗咋就这般眼熟呢？”

平嬷嬷忍住心头不满，强笑道：“你倒会挑，小摊上亦能挑出此物，”见红玉有些沾沾自喜，又道：“可否取下来，令我一观？”

海澜只向着李嬷嬷道：“明日一早，唤王妈过来。唔，厨子、厨娘各添一名。”

平嬷嬷嘲笑道：“即便如此，也留你不得，出云别院如何容得对主子不忠不诚之人？”

海澜似有无穷可惜，“说来你跟我的光阴也不短，我如何待你，你天然稀有，只是面前，面前，嗨，我又岂能因私忘公，幸亏三妹替你讨情，也罢，念在主仆一场，你娘庄氏又是昔日服侍过我母亲的人，现在我便将卖身契交还与你，免了你再为奴为婢。你娘现在脱了奴籍一月不足，已在骆城西街十三号落户，你便前去与她相聚，也让她享享你的福。这一百两银票权当你今后的嫁奁。”说着觑了平嬷嬷一眼，平嬷嬷忙将卖身契与银票塞到红玉手里。

……

红玉膝行至海澜面前，抱着她的腿哭得抽抽泣噎，“小，蜜斯，奴婢知错，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遇……”

海澜因道：“绣功与聪明倒在其次，首要的倒是本分与听话。绣功不好可下工夫学，笨一些则可渐渐教养。”

雪华不解道：“长姐，有这个需求么？”

雪华小脸涨得通红，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欲滴未滴，向着海澜，“红玉固然有错，念在她奉侍我一场的份上，也不必发卖，只赶出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