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诲人[第2页/共3页]

“长姐谬赞。”明显谦虚之辞，恰好不卑不亢。

“本日托长姐的福，华儿才有幸一见玉盘点翠，如此姿容，确不枉芍药之名品。”

雪华微微一笑，“华儿正有此意。”

二人便绕着院墙走，一面闲话，走得乏了，才进了掩映在树荫与木槿花丛中的一处凉亭，在铺设了锦垫的酸枝木圈椅坐了下来，乌木边花梨心条案上早已摆好了茶点。

海澜又道：“你学习管家之术已三月不足，长姐替你在海宁购有布庄、茶庄各一处，现在恰好拿来练手。三妹觉得如何？”

雪华不假思考而道：“孔夫子乃很驰名誉和影响力的大学问家，首开私塾，更是儒家一派的初创人，其学说与思惟主张源远流长，在上位者心目中可谓根深蒂固。”

“三妹，随我一道去赏花。”

“也罢，便依你所言。”雪兰抿了一口茶，朝着亭外唤道：“平嬷嬷。”

海澜不紧不慢道：“既然无冰镇的，便喝了面前这一盅又何妨？好歹也温润养胃。”

平嬷嬷在一旁布菜，李嬷嬷则如数家珍地讲授各道菜的出处及特性，雪华一面用膳，一面留意听，倒是记着了很多。

雪华眼尖早已发明那是孙嬷嬷所说的木槿花瓣，却不动声色端起茶盅缓缓啜了一口，这才笑道：“此茶涩味略重，取木槿花瓣同泡，于涩味中平增一股甘香，既赏心好看又回味无穷，端的是蕙质兰心。”

雪华还想说甚么，只听李嬷嬷在亭外道：“蜜斯，本日老太爷让人送来一盆芍药中的名品――玉盘点翠，蜜斯可想一观么？”

“诺。”

她抚额道：“华儿晓得了。长姐，您看如答应好？华儿先领受布庄，待积累一些经历，再接办茶庄。”

雪华一急，脱口道：“长姐不是要冰镇银耳么？”

“三妹这张小嘴，现在愈发的聪明了，只不知你的学业如何？”

雪华忙劝道：“长姐切莫活力。本来红玉这丫头也算个故意的，只是行事欠全面罢了。”

……

雪华觉悟道：“那华儿今后也不必在乎那些浮名。”

“天下事固有难易，若肯为之，纵难者亦易;不为，则易者亦觉艰巨。长姐也是为你好，善于管家便是嫡女必修之术，若不从小练起，必会成为制肘，将来悔之亦晚。”

海澜见此中一朵似被虫蛀，留下些微斑点不堪可惜，摇了点头，“这花当然千娇百媚，只可惜被虫蛀了，”悄悄地摘下来，递与李嬷嬷，“扔了吧，可别由着它污了别的花儿朵儿。”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雪华一眼。

“是以哑忍不发，并非胆怯逞强，而是埋没气力，以图来日。”雪华感喟颇深，眼里闪着点点晶莹，“除却长姐，谁肯与我这般推心置腹？”那桃粉色妆花百蝠缎暗绣牡丹裙裳，在一举一动中牵涉着柔婉华光，令人些微的错神。

“诺。”

海澜摆摆手表示她坐下，又问：“三妹，你道孔夫子如何？”

“女子既然有不输与男人之才为何还得委委愚笨示人？”

雪华瞠目结舌，“长姐所言确有事理――只华儿闻所未闻，且夫子亦未曾提及……”

待两人用的差未几了，平嬷嬷方令人一样一样地撤了，海澜便道：“三妹，随我在院中逛逛可好？”

海澜叹道：“三妹这身裳服既惹人谛视又不失高雅，愈发衬得你脸若荷瓣。\”

不远处的桃树丛中闪出一个年老的身影，“奴婢在。”

海澜提起青花黄陶茶壶往两个粉青釉印花缠枝莲纹茶盅里注入水，一面笑道：“三妹，你且尝尝看杯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