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拜师[第2页/共3页]

阿全不由暗自光荣一早便已唤人将比邻的小屋清算了出来，彼时窗明几净倒也入得了蜜斯之眼，只加了一张漆得乌亮的八仙桌与几把椅子，倒也不致手忙脚乱。

归去的路上，雪华仿佛很镇静，一面挽着海澜的手，一面赏识九曲回廊周遭那浓艳的山茶花，眸子子一刻也不断地转动着。

阿全嘿嘿一笑，“正因这上头笨拙些，才不时去烦嬷嬷她白叟家，为此可没少挨她的训。”

米白绣云纹的丝绒窗帘，长而大的桃木书案上，一只青铜罗纹笔筒内插着几管狼毫，一旁是长方端石珐琅盒暖砚，及素白的一叠纸，纸上还压着一块鸡翅木雕牡丹的纸镇。

一声感喟轻得如稍纵即逝的风，半晌便不见影踪，“我得埋头保养一段光阴，虽不得不时相见，若想到甚么我亦会遣人相告。”

经心拾掇以后，倒也像模像样，三尺讲台上是黑酸枝木的，另有一把与之相配的太师椅，上面放了一张一样材质的条案，及两把小杌子――许是为了防听讲之人打打盹。

雪华俄然觉悟，“本来长姐做这统统不过是为了华儿……”

海澜深觉得然，正欲点头忽虑及一事，因笑道：“夫子，您看您是住在府上还是每日归去，如此府里又该付您多少月银呢？”

……

大厨房的人利落地将饭菜摆好，夫子与海澜姐妹入坐，九菜一汤，既不浪费亦不致失了颜面，那些菜肴摆在与之相衬的器皿上，可谓色香味形器相得益彰，愈发添了用膳之趣。

见平嬷嬷远远地跟着，海澜便嘱雪华今后不得去夫子所住之处，雪华不解，“既然男女有别，长姐为何还要引我去看夫子的住处？”

梅菜扣肉、鱼头豆腐汤、干煸泥鳅、辣子鸡、樟茶鸭子、京包里脊、蒜烧小黄鱼、爆炒腰花、炒芙蓉蟹、苦瓜煎蛋。

雪华道：“回夫子，小女不过刚读完千字文，字倒是略识几个。”

“是，长姐。”雪华小小的胸脯狠恶地起伏着，一如风中颤栗的花朵。畴昔了，统统都畴昔了，连同在严府的那些不堪回顾的旧事，现在总算苦尽甘来，有了个到处替本身运营的长姐……

“你既明白，那白日就随夫子修德修身，傍晚再向李嬷嬷学礼节及办理家业。”

海澜看她一眼，嘴角垂垂浮起了笑容，“三妹真是一点就透……”

海澜的眼睛微眯着，带着山茶鲜艳欲滴的流光，愈发旖旎动听，“三妹恰是长身材的年纪，要尽量多摄取各种营养，我已叮咛下去，你的炊事得经心烹制，早膳以各种上好的食材熬制米粥，再佐之相搭的糕点，及平淡小菜。午膳与晚膳皆不得少于五菜一汤，必得变更着花腔，让人送至你院子。如果有甚不时之需，差人奉告便可。”

一面暗忖，按通例如果每日上门讲课是月银五两，如果住在府上则是月银三两，听闻周夫子虽学富五车却至今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跟其不屑巴结有莫大的干系……

海澜似不经意，摘了一朵在手上把玩，一面幽幽的说，“所谓过目不忘不过是艳极一时的念，如果她红颜不再，又有谁能记得住她？”说着，将手中的花一瓣一瓣地撕碎，任缓缓袭来的风将其带起，不知所踪。

周夫子微微点头，不过道了一句“如此甚好，”乃转头，看着海澜，“令妹既有根柢，便可直接从贤人之训动手，至于《三字经》、《女戒》一类，略略朗读一两遍便可。”

“诺。”虽是有些失落，却也无法，毕竟长姐身子首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