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备无患[第2页/共3页]

这番娇嗔带着不容粉饰的天真，连消带打地释了太夫民气中的疑影，令雪华有些匪夷所思，一时便有些入迷。

“诺，”两姐妹皆答允道。

嬷嬷未曾开口人先笑，“不日便解缆，三蜜斯来得及清算么？”

归去的路上，雪兰似是怠倦，那些绿得刺眼儿的草，与粉嫩鲜艳的茶花已唤不起半点兴趣，身边，雪华仿佛还在咂摸遂意的滋味，如梦如幻。

雪华嘴上的笑更加深了，“早已清算伏贴。”一面取出一方象牙色绣桃花的丝帕拭汗。

雪华以指甲刺动手心来迫住心底的好笑，渐渐敛了了神采，“是，祖母。”

“三妹，我们本日都累了，早点归去歇息吧。”

“恭敬不如从命，”雪华眼中尽是敬佩与感激之色。

赵嬷嬷笑着接过荷包，抬脚退到了门外，便利二人遴选，口称“多谢大蜜斯。”

有疏于洒扫的灰尘之气满盈口鼻，愈发觉着沉闷，两人正细看，不料赵嬷嬷提了两口箱子过来，将其翻开，唇角上的一抹笑意似有莫测高深之意，“还请两位将选好的东西放进这箱子。”

太夫人忙喝住了，“好好的说这些做甚？御赐之物固贵不成言，然兰儿亦不遑多让。”

姐妹俩不由闭了眼睛，再展开方能适应，只见赵嬷嬷轻车熟路地一起向前，又往右转了个弯才在一处停下。

雪兰知其意，亦不点破，含笑瞟了一眼道：“不如如许，我帮三妹挑一箱，其他的三妹自行遴选。”

雪兰心知这是祖母叮咛下来的，不过要考考本身与雪华的目光，只淡淡一笑，眼中含了一丝晓得，遂将一个装了万年吉庆簪的荷包递给赵嬷嬷，“嬷嬷操心了。”

紫苏忙应了，回身取了出来交给陈琳，一面轻笑，“有这般慈爱的祖母，真是大蜜斯之福。太夫人传闻这劳什子是甚产于南海之滨的御赐之物，爱不释手的，今儿个见大蜜斯身上不适倒也舍了出来，足见对大蜜斯的看重……”

“三妹无妨先看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若喜好便合适。”

太夫人按了按头上的紫玉镂金簪，未达眼底的笑意稀而薄，“兰儿，如何这么快便要回海宁？”

“嗯，”雪华一面承诺，一面取出两把钥匙，“还请长姐代为保管。”

“诺。”雪兰竭力支撑面上的恭敬，一颗早被算计逼得几近麻痹的心因太夫人的锱铢必较而更添了几分不屑。

太夫人亦不好再多说甚，只轻笑着避开了话题，“此次华儿随你去海宁，亦非一日两日，倒是苦了你了――也不能好好静养着，还得忙里偷闲操心□□她。”

雪华看着母亲琳琅满目标嫁奁，一时不知所措，昔年外祖在时不过一将军罢了，未曾想为母亲备下了如此丰富的嫁奁，又是羡慕又是感慨道：“长姐，华儿实在不知从何动手，可否由长姐为华儿遴选一二？”

“兰儿痴顽，不知该从那边动手教诲三妹，还请祖母明示。”

次日早膳后不久，雪兰便差陈琳去华菁院请雪华过来一叙。

雪兰也不先选，而是一一看了看每口箱子，才弯下身选了几幅名家书画，错金螭兽香炉，绿釉狻猊香炉，牡丹薄纱菱扇，泥金真丝绡麋竹扇，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大红金线牡丹吐艳锦褥，长方端石珐琅盒暖砚，鲛绡帐幔，四件的紫檀木鼓式坐墩，寿山石嵌人物雕空龙寿纹十二扇围屏，青白玉镂空螭纹杯，釉彩百花景泰蓝瓶，珐琅彩瓷烛台，九彩凤戏凰灯台，圈金螺钿镜，描梅紫砂茶具，赤金嵌珠及白玉头面各一套，垫有丰富棉布的箱子便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