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绝境[第3页/共3页]

宋扬灵侧身躺着，一双眼睛却忽闪忽闪，不知在想些甚么。

宋扬灵暗想，这些约莫是新近入宫的后辈。看模样，是要去内侍省和入内内侍省了。

“扬灵，快过来，蔡姑姑要说话。”

便有工头的宫女上前回话：“各处都安妥了，只是后院还在扫，等会再浇下水。用过饭便能够接着舂米了。”

有那年纪实在小的——看上去不过4、五岁摆布，扁着嘴一副欲哭不敢哭的神采。被小黄门瞥见了，上前照着脑袋便是一巴掌：“大人面前，敢哭？！”

世人不由一声感喟。平白无端多了活计，如何叫人不泄气？何况书韵局离这里甚远，走畴昔还得两柱香时候。就这一来一回便累得够呛。

小黄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少年的衣衿：“你干甚么？！你还当你是公子！来了这儿，我们就打得骂得！”

许是用力，又打扫得太久，现在双臂不自发地微微颤栗。

她们都是犯官家眷，没入掖庭为奴籍，连那良家子出身的平常宫女都比不上，还能有何痴心妄图？！

蔡姑姑未说话，只点了点头，才收回目光回身出去。

孟昱，看来，亦是逃不脱那最热诚的一刀。

她指着宫门外阿谁少年，声音锋利：“你不熟谙罢？！那是蔡州转运使孟家的公子！若不是受你家连累，他如何沦落至此？！”

因为，祸起于宋家。而她，是宋家仅存的人。

宦海之事，年纪尚小的宋扬灵并不晓得。她只晓得，天下没有她得不到的金贵东西。凭是甚么古玩书画、绫罗绸缎、金珠珍宝，不过只是家中常见的玩意儿罢了。

宋扬灵是在床上被吵醒的。她光着脚跑下床，猎奇地翻开门，只见连成河的火把将全部宋府包抄。刺目标红光在夜幕下，像血腥的眼睛。

另一个也说：“我还当那样的大师闺秀必是娇纵得很，没想到她倒是不怕苦的模样。”

很快，其他做完了事情的宫女也堆积过来，一齐看宫门外的新奇事。

那是宋扬灵最后一次瞥见她父亲。只是一个背影。穿纱衣，未戴冠。全然分歧于昔日的严肃。不久，即被杀头。

“书韵局那边的扫洒今后后可都是你们的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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