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喜忧（上）[第2页/共3页]

晞月黯然一笑：“畴前在潜邸的时候，你家世比本宫好，恩宠比本宫多。现在到了宫里，这景象掉了个个儿。本宫哪怕有多不喜好你，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在子嗣上，本宫和你一样艰巨，膝下孤凉。”她话锋一转，俄然道：“本宫和你膝下无子也就罢了，但是玫朱紫怀着身孕的时候大家都说她身材安康，即便有点小病小痛，也不过是嘴上溃疡之类的小事罢了。太医也说怀着的是个男胎，如何生下来成了公主不说，还成了个死胎。死胎便死胎吧，恰好皇上还存了芥蒂，整整一个月都没去看过她一次！”

天子赔笑道：“皇额娘说得是。”

皇后看着怡朱紫的肚子，高兴万分：“后宫顶了天的要紧事，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福泽万年。我们的千秋万代，不在别的处所，都在你们的肚子上。若都能像怡朱紫一样，本宫便是做梦也能笑醒了。”她笑吟吟地转头叮咛：“素心，莲心，今晚清算下东西，本宫要去宝华殿进香祝祷，报答神恩。”

皇后环顾座下：“臣妾有一事一向想回禀皇上。实在嫔妃当中，慧贵妃与娴妃的位次最高，奉养皇上也久……”

连着好几日是可贵的晴好气候，又逢旬日，宫嫔们便也跟着帝后一同前去慈宁宫存候。太后见莺莺燕燕坐了满殿，也稍许有了些笑容，支颐含笑道：“前些日子一向雨雪不竭，便免了你们来往存候。本日天子和皇后故意，带你们一起过来了。”

如懿与晞月忙起家道：“恭请皇太后万安，臣妾们的确有奉皇后之命，奉养皇上摆布。”

世人道：“能向太后存候，是臣妾们的幸运。”

天子端倪间微有黯然之色，皇后忙含了恭谨的笑意道：“玫朱紫悲伤得志，是儿臣的意义，要她多多疗养的。”

如懿与晞月踱出慈宁宫外，晞月自嘲地笑笑，可贵地没有敌意，寥落道：“怡朱紫恩宠一贯未几，皇上一个月也不过只去她那边一次，竟然也有了身孕。而本宫和娴妃你，竟然沦落到要请皇后配制坐胎药才气求子的境地。”

太后理了理衣衿上的垂珠流苏，缓缓道：“百花齐放，乍眼看去仿佛缺了哪一朵都不较着。但是熟知百花的人便晓得，缺了哪一朵都不算是胜春名胜。天子，就当哀家人老多言，玫朱紫已经出月，如何还不见她出门向哀家存候？”

太后的笑意还是淡淡的，如月昏黄鸟昏黄顶上一片薄而软的烟云，总有恍惚的阴翳，让人探不清那笑容背后真正的意味：“这当然是功德。并且怡朱紫畴前是奉养皇后的人，知根知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太后扶着福姑姑的手站起家：“说了一早上的话，哀家也累了，先出来安息。你们坐一坐，便各自散了吧。”

天子欣喜道：“如此，便是皇后故意了。”

太后含笑道：“昨日福珈陪哀家去御花圃走了走，说是赏识晴日红梅。实在红梅盛开，那里比得上你们百花齐放，不止哀家，天子看了也赏心好看。天子，你说是么？”

天子赶紧起家：“儿子多谢皇额娘体贴。”

怡朱紫满面红晕，亦起家道：“臣妾深受皇上与皇后福泽，皇后娘娘为怕出错，特地请了三四位太医诊脉，臣妾的确是已经身怀龙裔了。”

天子非常感慨，眼底闪过一丝津润：“皇后贤惠。”

皇后的笑意和煦如东风：“孩子千真万确就在怡朱紫腹中，臣妾岂敢妄言。并且臣妾查过敬事房的记档，的确是一个多月前承宠受孕的。上天如此安排，必是晓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以是特让怡朱紫怀上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