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君心 (2)[第2页/共4页]

十七章玉面

阿箬不解，“弊端？”

许太医沉吟好久，才道：“微臣会细心衡量着开个方剂，使寒气外泄，伤口愈合。也请娘娘叮咛服侍常在的宫人们，每日用热盐水浸泡小主双足的涌泉穴，热水以能适应为度，每日临睡前浸泡半个时候。别的每日中午用艾灸熏涌泉穴，每日一次，至涌泉穴有热感上行动度，熏好以后敷上用酒炒过的吴茱萸护着。比及伤口好了以后，再每日按摩，但求见效。”

许太医考虑再三，沉声道：“受寒和惊吓都是小事，微臣开了安神药给海常在喝下，已经安稳睡了。风寒虽重，调度着也无大碍。要紧的，是海常在的足伤。”

如懿掩不住端倪间的倦怠之色，“好了。我也乏了，筹办着安设吧。”

如懿忙挥了挥手，表示世人噤声，才在床沿上坐下，轻声哄着道：“海兰，是我，是我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得后殿俄然几声惊叫，如懿怔了怔，便问：“甚么声音？”

如懿听他细细说了医治之法，晓得还是有体例的，也稍稍放心些，眉头也松开了一截，“那就有劳许太医了。绿痕，好好送许太医出去。”

阿箬一时答不上嘴，只得问：“那小主筹算一向这么忍下去？”

“只是甚么？”

惢心的面色沉寂如水，“奴婢候在咸福宫外，瞥见小主受辱，当然要去禀报。只是……”

暖炉的热气氤氲地扑上脸来，蒸得室内供着的腊婢女气勃发，让人有半晌的错觉，恍若置身四月花海，春暖六合。但是，窗外明显是酷寒时节，数九寒天。而宫中的境遇，只会比这寒天更寒，如何也暖不过来。

惢心直直地跪在床前的架子上，眼中微微含了一丝晶莹，道：“奴婢刚进潜邸的时候，不过是被人牙子卖来的小丫环，只值两百个钱，被发配在伙房砍柴，是打死也不作数的贱民。是小主不幸奴婢，把奴婢从伙房的柴火堆里拣出来，一起汲引到了明天这个职位。奴婢没甚么可说的，只要经心极力护着小主，服侍小主罢了。”

阿箬独自道：“小主身上冷，奴婢内心冷，内心更是有气。慧贵妃是甚么人，畴前在潜邸的时候是矮了小主一头的……”

海兰死死攥着如懿的手不肯放，哀哀道：“姐姐，你别走。”

半晌，许太医送了口气道：“娴妃娘娘万幸，素昔身子健旺，只是受了一点风寒。微臣会开些发热分散的方剂，只要娘娘连着喝几天药和姜汤，重视保暖，再用生姜和艾叶熬的热水多泡澡，就会好的。但牢记牢记，这几天不准再见风了。”

如懿扶着头道：“还是老体例，煮了浓浓的姜汤来，我再喝一碗发发汗。”

情感狠恶的颠簸间，海兰的双足从被子底下露了出来，厚厚地缠着一层层白纱，模糊另有暗红的血点子干枯了凝在上头。如懿悄悄地抚了抚她足上的白纱，挪到床里，隔着被子揽住她，柔声道：“别怕，别怕，这儿是延禧宫了。你就我身边住着。甚么都不消怕，再没人冤枉你了。”

如懿眉心一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这就是你比阿箬细心的处所了。言语未几，但眼睛都落在了实处。我没有白疼你。”

惢心承诺着去捧了热汤水来服侍，阿箬拍打着如懿换下来的海兰那身衣裳，满肚子压抑不住的肝火，手上的力量就大了，噼噼啪啪的。如懿听着发烦，蹙眉道：“甚么事情，粗手大声的？”

惢心诚心道：“奴婢必然不会孤负小主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