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母家（二）[第1页/共3页]

如懿含笑：“若事事做了都只为皇上晓得，那便是成心为之，而非至心了。”

细细算来，那必然是平生中可贵的与天子独处的光阴。他与她一起看西山红叶残暴，一起看蝶落纷飞，暮霭沉沉。在无数个凌晨，晨光熹微时，哪怕只是无言并立，静看朝阳将热烈无声披拂。固然也有嫔妃伴随在侧，但亦只是陪侍。每一夜，都是天子与如懿安好相对，相拥而眠，想想亦是豪侈。但是，这豪侈真叫人欢乐。因为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天子该当与她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荷惜掰着指头道：“可不是。摆布小主也已经两个多月未曾有月信了。”她俄然欢乐起来，“奴婢传闻有喜的人就会头晕不适，小主看着却像呢。”

张廷玉遭此严斥，惶惑不安。以后，天子号令九卿会商张廷玉是否有资格配享太庙，并定议具奏。九卿大臣如何看不出天子的情意，分歧觉得应当夺职张廷玉配享太庙。天子便以此为根据，点窜先帝遗诏，罢除了张廷玉身后配享太庙的报酬。自此，朝中张廷玉的权势，便被崩溃大半。

前朝自此风平浪静，连西藏郡王珠尔默特那木札勒的兵变亦很快被岳钟琪率兵入藏安定，成为云淡风轻之事。天子可谓是迟疑满志。而为了安抚张廷玉所支撑的富察氏，天子亦遥封晋贵报酬晋嫔，以示恩遇隆宠，亦安了孝贤皇后母家之心。

齐鲁忙起家，毕恭毕敬道：“恭喜皇上，道贺皇上，舒妃小主的脉象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呢。”齐鲁虽是道贺，口中却无格外欢乐的口气，只是以惴惴不安的目光去探听天子的反应。

齐鲁诺诺承诺。天子温声叮嘱道：“齐鲁是太病院的国手，资格又深。你若喜好，朕便指了他来照顾你便是。”

如懿轻笑道：“舒妃能够把皇上的每一首御诗都熟读成诵，也是她喜好极了的原因。”

意欢头也不抬，只专注道：“手抄便是心念，天然是不一样的。”

天子叮嘱了几句，如懿亦道：“幸亏御驾很快就要回宫了，但另有几日在路上。皇上，臣妾还是陪舒妃回她阁中看看，她有了身孕，不要疏漏了甚么才好。”

意欢对天子的斩钉截铁很有些不测，讪讪地垂下脸。如懿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天子是答得太急了，便若无其事地问：“月事可精确么？有没有传太医来看过？”

册后大典的半个月后，天子便陪着新后如懿展谒祖陵，祭告列祖列宗，西巡嵩洛，又至五台山进香，游历名山大川。

如懿忙扶了她坐下，担忧道：“这是如何了？”

荷惜服侍在乎欢身边，担忧不已：“这几日小主一向头晕不适，昨日贪新奇吃了半个贡梨，成果吐了半夜。”

而除了皇后以外，所带的亦不过是纯贵妃、嘉贵妃、舒妃、令嫔罢了。宫中之事，则一应留给了愉妃海兰摒挡。

这句话过于简短，如懿难以去窥测天子背后真正的喜忧。只是此时现在，她能暴露的，亦只要正宫雍容宽和的笑意：“是啊，恭喜皇上和舒妃了。”

天子神采安静，语气暖和得如四月里和暖的风：“舒妃，你既有孕，那朕赏你的坐胎药今后便不要喝了。”他一顿，“许是你一向喝得勤，彼苍眷顾，终究遂了心愿。”

这一语提示了世人，天子沉声道：“李玉，急召齐鲁前来，替舒妃瞧瞧。”

天子不料她欢畅至此，亦有些不忍与震惊，柔声道：“别哭，别哭。这是丧事。你若如许冲动，反而伤了身子。”

天子合上折子，抬首笑道：“皇后不说，朕却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