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图穷[第1页/共5页]

玉妍猛地回过神，悔怨地拍了一下本身的脸：“瞧本宫这张嘴，甚么话想到就说了，竟没半些分寸。这半辈子了，竟也改不得一点！”玉妍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大阿哥和本宫一样，都是个实心人，却不知实心人是最亏损的。”

海兰睁着无辜而错愕的眼眸：“皇上还不知么？宫中大家传言，大行皇后临死前向皇上保举纯贵妃为继后啊！”

玉妍感到道：“有大阿哥这句话，本宫另有甚么不放心的呢。”她俄然屈下膝，行了个大礼道，“但愿大阿哥来日能看顾本宫膝下季子，不被人轻视，本宫便心对劲足了。”

天子脸上闪过一丝和顺与心伤交叉的神采，慈爱地揽过永琪的肩膀：“永琪，带了你的参汤出去。”他看了站在廊下微雨独立的海兰，穿戴一袭玉红色素缎衫，领口处绣着最简朴不过的绿色波纹，上面是茶青洒银点的百褶长裙，非常素净淡雅，发髻上只戴了一枚银丝盘曲而就的点翠步摇，一根通体莹绿的孔雀石簪配上鬓侧素白菊花，薄弱得如同烟雨蒙蒙中一枝随风欲折的花。天子虽久未宠幸海兰，也不免动了几分垂怜之意：“愉妃，你来服侍朕用参汤。”

永璜痛苦得脸都扭曲了，嘶哑嘶声道：“这些东西，是谁给额娘吃的？”

永璜遽然大恸，撒开手有力地倚在墙上，仰天落泪道：“公然是她！公然是她！”

永璜越听越是猜疑，面上如被严霜，逼近了玉妍，万分孔殷道：“合宫都知嘉娘娘是直性子，最是有甚么说甚么的。儿臣自幼丧母，无日无夜不思念万分。嘉娘娘早入潜邸，又与额娘比邻而居，如果感觉有甚么俄然的处所，还请奉告一二。”

天子点头：“是给大行皇后的《述悲赋》，一尽朕哀思。”天子看着永琪，“你说这参汤是你给朕炖的，那你奉告朕，里头有甚么？”

玉妍勉强笑道：“大阿哥如何来了？哦哦，本日是你额娘生辰，你又是孝子……”

海兰会心，幽然叹道：“皇后仙逝，本宫也悲伤。但皇上总得把稳龙体才是啊，不然我们还那里有主心骨呢。”她摸了摸永琪的头，“罢了，你皇阿玛正忙着，我们也不便打搅。你去殿外叩个头，把额娘炖的参汤留下便是了。”

那女子吓得一抖，转过脸来倒是玉妍失容惨白的面庞。身边的贞淑更是花容失容，紧紧依偎着玉妍，颤声道：“大阿哥。”

永璜拗不过，只得道：“愉娘娘所言，儿臣极力而为便是。”

玉妍被永璜吓得连连发展，倚在贞淑身上，二人相互扶着，骇得面无人色，只是一味点头。贞淑扶着玉妍，跺了跺足，发了狠劲道：“小主，畴前我们满心迷惑，却只是碍着那人还活着，甚么都不敢说。现在人都走了，我们还怕甚么。便是说了出来，也好过您与哲悯皇贵妃姐妹一场，为她夜夜揪心。”

玉妍固执，只盯着永璜，泪眼蒙眬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大阿哥若不承诺，本宫不敢起家。”

里头一个女子的声音凄惶惑道：“诸瑛姐姐，自你去后mm日夜不安，逢你生辰死忌，便是不能亲来拜祭，也必在房内焚香祷告。姐姐走得胡涂，mm有口难言，以是夜夜魂梦不安。可现在那人跟随姐姐到地下，姐姐再有甚么委曲，问她便是。”

永琪坐在天子身边，懵懵懂懂道：“皇阿玛，《二十四孝》儿子都明白了，可明天大哥说了一个甚么典故，儿子还不大懂，正要筹算明日去书房问徒弟呢。”

永璜紧紧握住拳头，直握得青筋暴起，几近要攥出血来。他死力禁止着道：“嘉娘娘，固然在潜邸时的主子们都传言皇额娘不喜好我额娘先生下了我，可这话干系严峻，断断不能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