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迷离[第2页/共6页]

皇后看她一眼：“更加口无遮拦了。你这直肠直肚的弊端，甚么时候也该改改了，也不怕忌讳。”

窗扇外一道红影飘过，恰好与她打了一个照面，恰是一张惨白的流着血泪的脸，吐着幽幽细细的声线道：“是你们害我！”

才一进殿，却见巨大一幅钟馗捉鬼相劈面挂着，那钟馗本就貌丑，鬼怪又一脸狰狞。和敬蓦地瞧见，吓得立时躲到皇后身后去了。皇后正安抚她，又见宫内墙上贴满了萨满教的各式符咒，连床帷上也挂满无数串佛珠，高高的梁吊颈挂着好几把桃木剑，满殿里卷烟环绕，熏得人几近要晕畴昔。

皇后柳眉竖起，正色道：“开口！不准胡言乱语！”言毕，她俄然微微蹙动鼻翼，疑道，“怎的有股血腥气？”

宫女们承诺着利索换了。茉心晓得晞月的情意，便在帷帘处疏疏朗朗悬了三五枚镏金镂空铜香球，将安眠香添了出来，丝丝缕缕缠绕的香气错落有致，又均匀澹泊，幽然隐没于画梁之上。

皇后非常不测，盯着玉妍缓缓道：“高氏是贵妃！”

皇后赞成地看了玉妍一眼，晞月复又沉湎在惊惧当中，哀哀道：“现在皇后娘娘与嘉嫔另故意机挂念这些。臣妾日夜不能安枕，只求那……”她错愕地看一眼周遭，似是不敢冲撞，低低道，“只求能安稳几日便好了。”

皇后一惊，发展一步：“狗血？”

皇后的神采越来越丢脸，半晌才缓过神采来：“你这么说，便是怪本宫了？”

茉心吓得哭了起来：“阿箬必然是怪小主当初在长街罚她跪在雨里，厥后她固然归顺了皇后娘娘，可那些事，我们也脱不了干系！她在娴妃那儿一晃就走了，实在更恨我们，以是挂了那一条红拂带，还滴着血要找我们偿命！”她俄然发明了甚么，跳开老远，指着晞月的寝衣道，“小主，是不是您穿了红色，才招了她来？”

茉心期呐呐艾道：“是……是狗血！”

晞月颤颤不语，皇后皱了皱眉正要走近，只见茉心端了一盆净水过来，战战兢兢道：“恭请皇后娘娘与嘉嫔小主照一照吧。”

玉妍扬动手里一方宝络绢子，撇着唇道：“太后也算给足了贵妃姐姐面子，如果臣妾病了，还指不定谁来看呢。”

皇后微微蹙眉，便道：“福珈姑姑也来了，怕是贵妃真病得有些短长呢。”

晞月由着茉心折侍了洗漱，忽地想起一事：“本日嘉嫔去看了娴妃，返来还向本宫笑话娴妃和阿箬反目，闹得阿箬变了鬼也不肯放过娴妃。可嘉嫔本身又有甚么好的了！她最恨阿箬得宠，频频压抑。厥后阿箬封嫔，本宫如何传闻她还打过阿箬？这么看来，不知阿箬会不会也去找她呢？”

茉心笑嘻嘻道：“奴婢听翊坤宫的宫人们说，闹鬼的时候菱枝那丫头看到穿戴红衣的影子。阿箬死的时候特地换了红衣红鞋，那是怨气冲天想要身后化为厉鬼呢。现在看来，倒是真的遂了阿箬的心愿了。”

为首一个寺人堆着奉迎的笑容，奉承道：“快开春了，皇后娘娘叮嘱宫里都要换上新奇色彩的被褥枕帐，以是外务府特挑了一批最好的来给贵妃娘娘。”

茉心承诺道：“奴婢都免得。只是有了王钦的事，御前格外严格，有些油盐不进呢。奴婢使了好多体例，李玉和进忠、进保三个，都搭不上。”

皇后神采微变，谨慎道：“这是甚么？”

如许流言狼籍，皇后即使死力束缚，却也耐不得民气惶乱。这一日，皇后携了玉妍与和敬公主去咸福宫看望晞月，才在咸福宫外落了轿，便见福珈姑姑由双喜殷勤陪着，从宫门口送出来拐进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