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共3页]
仁惠太后听了,漫不经心道:“这委实也算不得福分,敬贵妃出身寒微,却身在高位,倒让她多了很多不该有的心机。”
仁惠太后敛了笑意,淡淡道:“庄献太子的嫡妻也只要太子妃郭氏一人,哀家成了淑容的时候,郭氏便经常难堪哀家。哀家本来恨苦了她。随后庄献太子便殁了,郭氏第二日便在东宫里寻了短见,当时候哀家才名明白,郭氏有多爱庄献太子,她难堪哀家,也是嫉恨哀家与她争宠,今后想到这些,哀家却也不恨了。”
茯若笑道:“臣妾也只是如常来向太后存候说话罢了,原算不得甚么的。”
仁惠太后微眯了双眼,神采阴沉不定:“民气不敷蛇吞象,她现在是贵妃,又有一双后代,可她的眼睛倒是死死盯着后位以及太子之位。”
茯若含笑道:“臣妾也只是去了宫门口略站站罢了,算不得累的,且即便再累,也不能不来向太后存候啊。”
询从辇轿高低来,拉起茯若的手,轻声道:“未曾想却在这里碰到了你。”
仁惠太后淡淡笑道:“本来便是她的,如果庄献太子得以即位,郭氏便是皇后,帝后同葬乃是礼法。”
仁惠太后闻言,笑道:“你一向来寿安宫要比长乐宫勤些,就算你与哀家是姑侄,但你好歹功德兼顾些的好,免得今后落人丁舌。”
询微微点头,柔声道:“先要去处母后存候,早晨你再来陪你。”
茯若心头微微一暖:“臣妾晓得,臣妾多谢皇上厚爱。”
王尚仪的轻叹如拂过耳畔的风:“为主子乃是奴婢的本分,娘娘言重了。”
茯若听了,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太后即便是妾室,但好歹也算是出身世家,而敬贵妃只是家奴出身,何况先帝明宗无后,而皇上乃是明宗的侄儿,以是才传了皇位。现在皇宗子乃是嫡子,且又是由皇后亲身扶养。岂是能够比的。”
茯若面上的伤过了三五日便好了,在长街上偶尔见到敬贵妃也只是恨恨的扫了她一眼,随便的行了一个礼,便仓促拜别了,敬贵妃自以为打压住了茯若,对此倒也是非常对劲。
茯若内心恨极了敬贵妃,见她这般放肆放肆的姿势,也只是冷冷道了句:“这天然是极好的,毕竟皇后娘娘所生的乃是嫡出的皇嗣,与那些妃子所生的庶出的是有天渊之别的。”
敬贵妃忽而又转过甚看茯若,只是笑吟吟的问道:“惠贵嫔,你说呢?”
茯若徐行走进院内,却也只见仁惠太后正在谛视着天井内芭蕉树下的一只梅花鹿。那鹿正在打盹,仁惠太后看着倒是暴露了些许的笑意。看着茯若来了,便笑眯眯道:“才去乾元宫驱逐了皇上皇后回宫,这会子便来哀家这里,你莫非不累么?”
世人又说了几句便散了,皇后回了凤仪宫,因着身材乏累,特地免了六宫嫔妃夜间前去问安的礼数。茯若如常单独一人去了寿安宫。
仁惠太后淡然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先走吧。”
敬贵妃闻言,目光无声而锋利地从茯若的脸颊上刮过,冷冷道:“惠贵嫔的那张巧嘴更加能说了,不过可惜就是记性差了点。”这话说的含沙射影,旁人都听不明白敬贵妃所言何意,唯有茯若晓得是敬贵妃在提示那日掌掴之事。
清儿忙道:“多亏了王尚仪细心,奴婢粗心却也还没有想到这些。”
仲春的日色已是极好,日光透侧重重垂纱帷帘后薄薄透进,仁惠太后背着光宽坐榻上,衣裾在足下铺成伸展文雅的弧度。仁惠太前面色阴翳,手上细细摸着一对碧色玉镯,半晌才道:“以是敬贵妃才一心盯着后位,薛氏不过是仰仗家世才做了皇后,询儿待她也是淡淡的,只是。”仁惠太后沉默半晌,才缓缓道:“薛氏虽说不得询儿宠嬖,但敬贵妃如果想着中宫易主,却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