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第1页/共3页]
因天子病倒,朝中百般政事不免落到一众阁老公卿身上。
这两人只顾嘴上说的痛快,也不管有没人闻声。林霄闻声如许的话语,也不动声色,自归府邸,派人查探了这两人的来源,知是入京代考的举子,便随便寻了些由头将这两人逐出京去,遣返归乡。本地的学官,揣摩上头的意义,便将这二人注了个劣。这二人本年科考有望,只好再盼来年。不幸入京破钞了很多川资,却为一场口舌之祸皆成泡影。如许的事情,也不算少,不能一一列举。
先前说话的人问道:“先前萧相在京里布施贫寒士子,广设粥厂,安设流民,却不也是如此?林相也并没逼迫旁人如此,也是那些人本身要趋炎附势。”那人说道:“这怎生不异?萧相行那事,并未自行去夸奖一句,也并没逼迫别人共同业事,这才当真是至心积德。林相虽并没明着能人所难,但他总把这事挂在口边,又有些甚么‘天下财产,尽弃世子。为人臣者不能当国难之时敬献,怎配忠君二字’。这可比明说逼迫短长的多了。那些穷官,年底还托赖上头下考评,外放升迁,哪敢违他的意?还不立时照办么?我可传闻,国子监祭酒刘大人,为着凑三千银子出来,把夫人的头面都拿去当了。莫非那黄河沿岸几省的百姓便是宣朝子民,这京官就不是宣朝子民么?如许做法,同拆东墙补西墙有何辨别?林相如此作为,不过为沽名钓誉罢了,委实不值一提。”
这帝后二人坐着说了些话,赢烈神采俄然一阵青白,眉头一拧,转头才俯□去,便又吐了起来。萧清婉躲不及时,就有些溅在了裙上,她也毫不在乎,只起家扶着赢烈的身子,怕他呛着了。赢烈因昨夜上吐下泻的折腾了一早晨,早上起来除了那一剂药便再没吃别的甚么东西,腹内早已空空,也吐不出甚么,呕了两口酸水就罢了。萧清婉一面叫宫人过来清算,一面就亲手捧了香茶与他漱口。待清算伏贴,萧清婉才又坐下,赢烈素知她生性喜洁,闹了这么一出非常过意不去,就说道:“朕呕的急了,对你不住。你快归去换身衣裳,就歇着罢,不必再来辛苦了。”萧清婉却放心不下,说道:“臣妾还是再坐会儿罢。”又抱怨道:“王太医的医术向来高超的,如何这药吃下去,皇上还是要吐?!”赢烈浅笑道:“你也忒急了,又不是大罗金丹,吃下去就立即能见个效验,总要吃上几剂的。”
话至此处,萧清婉已来至阁房门前,守门的宫人打起了帘子,向内道了句“皇后娘娘来了。”
现在天子病着,朝事无人统管,萧鼎仁又为归朝,林霄天然当仁不让,行右相之权,欲把持朝政。却不料,这天子病休的旨意才下,尚不过中午,萧鼎仁便过去吏部销假,返回朝堂。
行至内殿,张鹭生迎上前来,打千问安。萧清婉只斜睨了他一眼,一面快步往里走,一面问了些“皇上如何了?”“几时的事儿?”“能够吃下东西了么?”等语。张鹭生跟从在后,一一回了,又说道:“皇上昨儿半夜时分发的病,这会子服了一剂药,已好了些许。因王太医交代要饿上两顿,还未曾吃甚么。”说着,略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件事,想请娘娘劝劝皇上。”萧清婉便问道:“甚么事?”张璐生说道:“皇上都病成如许了,还不忘惦记朝政。早上略好点,就要主子到宣政殿上去传话了。国事固然要紧,但皇上龙体也不成忽视,如果失了保养,落下甚么弊端,可不是闹着玩的。娘娘待会儿出来,还是替主子劝劝皇上罢。”萧清婉点头道:“这个,本宫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