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1页/共3页]
赢烈道:“本日之事,二位如何看?”萧鼎仁沉吟道:“都察院左都御史徐空良,乃荣亲王表弟。此事于他全无干系,他俄然奏请三司会审,又有荣亲王在旁应和,想必是荣亲王欲插手此事。”赢烈皱眉不语,萧鼎仁虽未言明,贰心中却已猜度出此中原委。很久方才又道:“现在朝中,他另有多少翅膀?”林霄道:“约莫总另有十六七人,他们中有很多不是封疆大吏,便在军中身居要职,尚自另有新升上来的,都是朝廷栋梁,等闲也不好动他们。”赢烈道:“自朕即位以来,比年百般事件不竭,朝廷需用人才,荣亲王与他那班翅膀也算循分守己,故而朕才容忍他至今。岂料自本年起,他气势竟日渐放肆,渐有分庭抗礼之势。朕,不能再容他。”
张鹭生接了旨意,亲往造办处取了天子说的那几样香球,便往坤宁宫送了一遭,传了天子的口谕。萧清婉命宫人收了东西,又与他说了一回话,便打发他去了。
听了天子这番话,萧鼎仁与林霄心中皆是一凛,二人也均自推测荣亲王这般作为,多数为天子新立中宫,皇储事件有变之故。二人也不说破,萧鼎仁只道:“须得从长计议。”林霄则道:“现在东海本初事端又起,正值用人之际,倒不好妄动。”赢烈微微点头,沉声道:“还是待风平浪静,再行措置。”说毕,又望向他二人,道:“还要多多提拔人才,充分朝廷才是。”二人皆躬身称是。
送走了张鹭生,萧清婉叫拿过那香球,见是楠木的料子,里外共有九层,每层皆能转动,都是些缠蔓的牡丹、芍药、葵花、海棠的花腔,唤作个群芳斗丽的项目,做工极是精美。她把玩了一阵,便向明月笑道:“记得在家时,也有几个如许的球,也是红木、紫檀、牙雕的,只是做的没这般详确,也没这么多层。”明月回道:“奴婢只是不懂,这一层套一层的,究竟是如何雕的,也不见有口儿。”萧清婉便道:“也是一层层揣摩出来的罢,可见这些匠人的技术,倒不容小觑的。”说着也就罢了。
隔日起来,赢烈上朝理政,刑部尚书并大理寺卿皆奏报,已将赵文广案一干人等尽提至都城收监,本日便可开审。赢烈点头应了,正待发话,那都察院左都御史徐空良俄然出班奏道:“臣有本奏。”赢烈道:“卿且奏来。”徐空良躬身道:“臣觉得,此案事情虽小,但触及皇家天威,事干严峻,当谨慎查察。臣奏请皇大将此案发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以示皇上看重此事,与天下百姓一个明白,方才不损及皇家颜面。”赢烈眉头微皱,尚未出言。宰相萧鼎仁便出班躬身道:“皇上,臣觉得不成。三司会审制乃国度严峻案情方可启用,那赵文广不过一介县令,官至五品,今既遭事端,只按制将其停职交予刑部检查便可。若这般便托付三司会审,未免于制分歧,扰乱国度法制。”徐空良斜睨着他,说道:“莫非萧大人觉得,皇室门楣还算不上国度大事么?”萧鼎仁正色道:“徐大人,就事论事,赵文广官位寒微,如何能轰动三司?若今番破了此例,先人必然师法,长此以往国度法度难道形同虚设?!”
进得书房,但见鼎焚龙诞,炉安兽炭,一股暖香劈面而来。赢烈自到书桌背面坐了,宫人就沏了滚热的茶上来,他自吃了一口,忽一眼瞥见桌上放着的两个牙雕香球,想起一件事,便叮咛张鹭生道:“造办处才做了几个楠木的九层镂雕香球,你去取了,送到坤宁宫,给皇后病中解闷儿。”张鹭生报命,抬脚待去,赢烈却又叫了他返来,想了半日,才道:“去时再捎句话,说朕本日不畴昔了,要她别等朕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