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第2页/共3页]
斯须,王旭昌下来,向天子皇后道:“启禀皇上、娘娘,淑容娘娘是着了扭,略有些毁伤了胎气,导致胎动不安。只需以寓木、阿胶、川续断、菟丝子相配……”他话未说完,赢烈便打断道:“哪个有工夫听你在这里倒书袋,你只说毛病无毛病。”王旭昌道:“娘娘虽伤了胎气,然幸得平素保养得宜,胎像坐的极稳,倒无妨事。吃上几副汤药,再服些丸药,保养个几日便能大好了。”二人闻言,心下略安。赢烈便即命道:“那还只顾杵在这儿做甚么,还不快去熬药过来!”王旭昌服从,吃紧去了。他任太病院领袖已久,常日身边总有几个药童奉养,这端汤熬药的差事,本是落不到他手上的。但本日见天子龙颜不悦,又事关皇嗣,非同小可,不敢假手别人,忙忙亲身往厨下熬药去了。
萧清婉便向床畔坐了,与文淑容柔声细语的安慰道:“你放心,皇上与本宫都在这里,断不会叫你出事。却才王太医所说,你也听到了,不会有事的。你自管宽解就是了。”文淑容噙了两眼泪,腹中疼痛不已,心内又是惊惧交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文淑容听着,便说道:“嫔妾在里头也闻声内里吵嚷,只说贵妃娘娘不好了,不想竟被降做嫔了。如真是为了嫔妾之事,但是嫔妾的罪恶。”萧清婉笑道:“可又来,是她自个儿不好,同你有甚么相干?”说毕,又留了几句话,便起家去了。
王旭昌才待上来施礼,赢烈大袖一挥,道:“不必,快去瞧瞧文淑容如何了!”王旭昌便只一躬身,道了句“恕臣无礼”,独自上前与文淑容诊治。
萧清婉与宸妃均为推测此节,各自对望了一眼,未敢言语。贵妃惊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对着天子央告道:“臣妾讲错,冲撞御驾,乃臣妾之大过。还望皇上看在臣妾多年奉养的份上,宽恕臣妾!”说着,就磕下头去,撞地有声。赢烈却不为所动,冰脸道:“你多次三番在后宫肇事,企图陷皇后于不义,朕顾念多年情分,不与你实际,你却更加上头了,当着朕的面都敢讲出如许的话来,何况人后!现在看来,是该好好杀杀你的性子了。”言至此处,当即下旨道:“贵妃赵氏,久在宫闱,言行浮滑,屡生是非,德行不端,愧居妃位。今降为贵仪,禁于长春宫思过!”圣旨降下,贵妃软倒在地,也不再求,只睁着两眼,木木呆呆的,半晌才流下两道泪来。世人见天子大怒,无人敢劝,堂中一时鸦雀无声。
文淑容便红着眼圈道:“皇上娘娘看觑臣妾一场,臣妾不争气,又弄出如许的事儿来。幸亏无事,不然怎好再见皇上、娘娘并宸妃娘娘?”萧清婉笑道:“你快不要多心,那雪里地滑,磕着绊着都是尽有的。只是淑容也有失检点,身子重了,还往雪地里去做甚么!幸亏淑容这胎位坐的稳,未曾有碍,今后可得留意些。”文淑容微微点头,道:“娘娘叮嘱,嫔妾记在内心。若不是嫔妾也不会滑这一跤,只是方才在雪里不知踩了甚么东西,滑溜溜的,踩不坚固,这才摔了。”萧清婉沉吟道:“雪里可会有甚么东西?莫不就是没拾掇洁净的石头。”说着,又看文淑容神采甚是委靡,便道:“也罢,本宫自会摒挡,你且放心养着,不要为这些琐事费心。你身上不便,挪来挪来路上再叫风吹吹也是不好。本宫的意义,叫你就在这儿先住着,待大好了再归去。待会儿本宫便叮咛你那儿的人过来奉养。”文淑容忙道:“娘娘珍惜之意,嫔妾受之有愧。且此处起初是孝圣贤至慧皇后的寝宫,自她以后再无人住过,嫔妾不太小小的一个嫔,岂敢擅居?再叫那起人说出些甚么好听来,倒带累了娘娘。”萧清婉笑道:“这个你且放心,皇上那边本宫自会去说,你见怀着身孕不宜劳动。如有人敢说些甚么,本宫也自会摒挡。”才说毕,忽又一笑,道:“另有一桩事,为着你这桩事,刚才贵妃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言语,惹怒了皇上,见已贬做贵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