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第2页/共4页]
及至此时,她方觉双腿酸软,凌波冰透,一身的盗汗,几乎站立不稳。穆秋兰赶快上前搀扶了,又低声说道:“娘娘,奴婢几乎唬死!”萧清婉白着一张脸,向她说道:“他就是这本性子,又吃多了酒,本宫也不敢有一句重话责备于他。把他弄恼了,闹将起来,本宫死无葬身之地!”又问道:“可有人瞧见?”穆秋兰赶紧点头,说道:“奴婢们都盯着呢,并没人。”萧清婉点了点头,冷静不语,只低头深思道:他本日来同我说这个,虽则为私交之故,却也另有一番意义在里头。眼下这景象,我离他近了,当然是不可的。但是我又不能不拉住了他。思前想后一番,内心只是七上八下。
萧清婉见他这般模样,身上酒气冲天,便知他是吃醉了。又知他是领过兵的人,内心存着一股血勇,不敢再去激他,恐他急了再做出些甚么事来,只得拿话柔声安抚道:“日子好不好,总也得过下去。我在宫里,凡是御前有些甚么事,也能早些晓得。比如前番你被天子惩罚,不是我在里头补救,要到何种境地?另有你母亲的事,不是我们扳倒了贵妃,岂能昭雪昭雪?我也不是向你矫饰功绩,只是要你想想,我已到了这个境地,还是为我们的今后筹算为好。现在我又有了缊儿,你叫我如何呢?跟天子翻了脸,于我们母子又有甚么好处?你既然这般看重我,就该为我好生想想不是?”
萧清婉为后也将近两载不足,赢绵却为何到本日才来讲这番言语?本来,萧清婉自入宫以来,与他鲜少见面。即便今后生子,也从未与天子一道现身。在赢绵心中,只道深宫寂冷,天子心性无常,也就一厢甘心的平空认定她必定过得不好,以往各种不过是对付天子起见。她心中必然还是包涵于本身,又有前番赠图一事,就更有想头了。直到本日,亲目睹着那嫡亲气象,方才入当头棒喝,从梦里醒来。酒劲儿发作之下,只想走来,找她说个明白。
惠妃却从旁笑道:“襄亲王这话好不通,如果这般说来,岂不是满朝文武都不能婚嫁了?这男女婚配,乃是人间正理,凡人谁可违背?何况,作配伉俪,并非就要沉湎后代私交。你若能得贤妻,替你摒挡家务,也省了你多少精力。你出来办差做事,岂不更费心些?皇上且说嫔妾说的是与不是?”
赢烈见她含笑娇嗔,嗓音柔媚,不觉一个翻身,嘴里笑道:“朕现下就同你筹议。”萧清婉哀声告饶道:“明儿一早命妇们还要出去叩首,这都几更天了,皇上不幸臣妾,姑息些罢。”赢烈笑道:“罢了,朕同你胡乱耍耍,你倒怕成如许。”他正在兴浓之时,又被酒劲儿催发,萧清婉越是恳求,越觉情动,毕竟不肯饶她。两人直闹到四更天上,方才各自入眠。
他见萧清婉回了坤宁宫,片时便即出来,却并没回乾清宫,只是叮咛肩舆畴昔,本身却往御花圃行来。因看随行之人甚少,宫里又在大摆夜宴,少有人行,心觉有机可趁,便先走到御花圃里来等着。公然不出一时三刻,萧清婉就走来其间。
只听赢绵又道:“自打我做了这劳什子亲王,鲜少入宫。我们好久不见,你竟半点也不驰念么?”萧清婉冷冷说道:“王爷这话倒好笑了,你是甚么人,我是甚么人。若论母子情分,我倒还念着你些。除此以外,便再无别念。王爷今儿是吃醉胡涂了?行出如许不知凹凸的事儿来!”
萧清婉一个聪明人,那里听不出他话外之音?咬着下唇,考虑了半日,方才细细说道:“这是你本身的家事,我不好插口胡说的。但是你若还记取昔日的情分,天然明白该如何。”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出来好一贯了,再不畴昔,恐皇上就要打发人来寻,我们还是归去罢。”言毕,就要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