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第2页/共3页]
萧清婉看了她半晌,方才笑道:“我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还能有甚么叮咛?不过是熬日子罢了,还不知皇上为甚么恼了我。”明玉赶紧问道:“娘娘公然不知么?”萧清婉瞅了她一眼,浅笑道:“当真不知,本宫又不是皇上肚里的蛔虫。这事发又实在俄然,到目下本宫还是蒙在鼓里也似。只怕里头的启事,还不及你们晓得的多些。”说毕,转言反问道:“你既在御前奉侍,那你可知皇上为甚么要将本宫软禁于此么?”明玉点头道:“娘娘谈笑了,奴婢只是一介宫女,皇上的苦衷哪会告与奴婢呢?”
回至阁房,萧清婉解衣歇下,一宿无话。
才直起家来,那明玉便已仓促行至,嘴里还说道:“娘娘如何走到这里来了,倒叫奴婢好找!”萧清婉见她来,面上含笑说道:“不过是睡不着,出来逛逛。彻夜的月色倒是很好,大伙都睡的早,没人出来弄月,当真可惜。”明玉听闻,知皇后是暗里讽刺世人躲懒偷闲,面上微红,也不好说甚么,只作不懂,又说道:“这外头风凉,娘娘就如许出来了,不怕冻了身子,还是快些归去罢。”萧清婉点头道:“也好,这会儿倒是起了些风,想必明儿是要变天了。”嘴里说着,便迈步往回走去。那明玉在背面担搁了一会儿,便追了上来。
她在床上躺着,忽见那帐子上人影微一闲逛,似是在床边守着的人起家去了,看那身形倒像是阿谁明玉。见她出去,萧清婉便忆起方才她说的那番言语,心内非常迟疑:这小妮子嘴里说的倒且是好听,也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天子晓得我现在恰是形影相吊的风景,打发如许一小我来摸索一二,也不无能够。但是我目□旁也确切并无一个可用之人,只在这屋里焦急,是半点用也没有的。
萧清婉听她细说,方才想起果有此事,便说道:“啊呀,本来是你,你如何到了这里?你……同我说这个,是甚么意义?”明玉说道:“奴婢不是知恩不报的人,相爷昔日的恩德,奴婢没齿难忘的。娘娘如有甚么叮咛,奴婢虽位卑人轻,还可冒死去做的。”
这日晚间,坤宁宫内灯熄烛灭,冷僻非常,唯剩后殿阁房里还微有些烛光。
萧清婉面上脂粉未施,头上云鬟狼藉,只穿戴单衣绸裤,在西墙窗下坐着。打窗子向外望去,只见院中花木因无人打理,才几日的工夫,便荒颓的没了模样,风卷落叶,枯枝满径,甚觉凄清。院中灯火俱无,早没了昔日那繁华热烈的气象,这得宠软禁的滋味,她现在是尝到了。
萧清婉才待再说些甚么,俄然面前一花,两腿软如棉花,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便直直的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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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因着昨夜走困,又连日饮食少进,直到天气莹亮,萧清婉方才醒转。这一醒来,她便觉周身乏力,酸疼不已,脸颊滚烫,胸口闷涨。开口要茶,却连喊了几声都不见人来。无法之下,她只得自家强撑着起家,穿了衣裳。两脚才踏在地上,便觉头上一阵晕眩,险不栽倒,幸得是早早扶住了床柱。
萧清婉不防她忽有此举,心中惊奇不定,低声喝问道:“你这是做甚么?”明玉亦抬高了话音,说道:“娘娘,奴婢本姓童,是淮阳人士,父亲是做香料买卖的皇商。早几年,相爷还做着户部尚书,我曾随父亲到府上拜见过娘娘,娘娘不记得了?”萧清婉传闻,细心打量她面貌,却见她眉眼处略有些眼熟,却又实在记不起来是何人。明玉又道:“五年前,我父亲被人诬告,说在香料里以次充好,贪墨朝廷银两。当时那起人做了很多伪证,目睹我们一家就要冒昧没顶之灾。幸得是相爷看出了端倪,查清事情本相,方才还了我家明净。掉队又两年,我被户部选中,才送到了宫里来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