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递状子[第1页/共3页]
不出一日的工夫,来宝回府,探听主子正在偏厅上安息,便畴昔回话。
一时,宫人已取药返来,送入厨房煎熬。得了,青莺亲去拿了,端了上来。明月见了,道:“娘娘还在睡着,还是待娘娘醒了,再服侍娘娘吃罢。”当时,她二民气结略有松缓,又有文燕插在了里头,倒能说上些话了。青莺便应了,将药盛在青花瓷海碗里,又放进棉套子里暖着。明月看了看时候,又道:“差未几是换值的时候了,我们去吧,叫她们两个上来。”青莺笑道:“娘娘病这几日,姐姐也累坏了,还差几刻钟呢,姐姐就想调班了。”明月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现在娘娘病着,不出门,也不必梳头。倒便宜了她,常日里的差事也不必做了。就让她早来上几刻,也不算甚么。”两人说着,就打发了个小宫女去喊了文燕绛紫来换值,便一道去了。
当时赢绵正听几个管家禀告离京期间府内各项事件,听来宝返来,便叫他们都出去了。来宝入内,将探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陈述明白,道:“那墨客婢女被临朐县县令的家奴兼并,告状不成,反被县令赵文广一顿杖责,连状子也撕碎扔了出来。那临朐县位处京畿之地,上头再没州府统领,只好进京来告,就寻到了大理寺。”赢绵自椅旁的红木小几上端了茶碗,自啜了一口,方才道:“我模糊记得,那临朐县县令,乃是赵贵妃的侄子。那墨客生了七个头八个胆,敢告他?就是进了大理寺,民告官,依律法五十杀威棒是免不了的,那五十棒子下来,另有命在?”来宝道:“殿下说的是,只是那墨客告的并非是赵文广,而是他的家奴。也是赵文广不收诉状,这才进京上告。论起来,也不算状告朝廷命官。”赢绵沉吟道:“便是如此,这墨客胆量也未免忒大了。他可有功名在身,家中可有人在朝为官?”来宝道:“他本人只是个不第的秀才,并没功名。倒是他亲叔叔,是宫里御前总管寺人张鹭生。”赢绵道了句“本来如此。”言毕,便起家,在堂中来回踱着步子。
青莺将赢绵送至坤宁门上,昔日还在相府时,自家女人同这二殿下的事儿,她心中最是明白不过的。现下瞧着赢绵闷声不语,刚才皇后又冰脸逐客,大抵也猜到了些,只是不好说甚么,将人送走也就罢了。
赢绵也不觉得意,只问来宝道:“皇兄几时来的?倒比我走得还晚。”来宝倒是很看不过赢纬的放肆气势,狠啐了一口方才道:“回殿下的话,主子在这儿与宫门上的侍卫闲谈,他们说大殿下一早就进宫了,来的比往时还勤奋。他现在还在禁中,想是闷的很了,借皇后娘娘抱病一事,进宫逛逛也是有的。”赢绵微微点头,便策马去了。
回至皇子府,赢绵换了衣裳,还不及问旁的事,便叮咛来宝道:“带几个妥当的人,去探听探听街上我们撞见的那件事儿,问清事情委曲,再来回话。”来宝是个机警的,一听叮咛,便领其意,忙出去办差。
二人正说着话,外头俄然有人出去道:“禀殿下,司徒侯爷来了。”赢绵忙道快请。少顷,便见一身着宝蓝销金氅衣、头戴峨冠、器宇轩昂之人走出去,朗声笑道:“我传闻你返来了,特设了一桌酒菜,请你畴昔拂尘呢。”恰是信陵侯司徒仲。
送走了赢绵,青莺立在坤宁门上出了会儿神,方才折归去。才踏进院门,忽见李明贵仓促往外去,便问道:“李公公这是去哪儿?这般仓猝。”李明贵见是她问,立住了脚,道:“娘娘不知为何,又建议热来,穆姑姑叫我去请了太医来瞧瞧。女人快些出来罢。”青莺听了,赶紧快步进了宫室。进了阁房,果见皇后倚着靠枕,歪在床上,脸红过腮,如抹胭脂,便走上前去侍立在侧,又因方才的事儿,不敢吱声,只低着头听候叮咛。过了好半日,萧清婉方才轻声道:“送他出去了?”青莺听皇后开口,才回道:“是,奴婢瞧着二殿下出了坤宁门去远了,才返来。”萧清婉微微点头,坐了起来,道:“身上疼的短长,你给我揉揉。有烧开的沸水,让明月端一盏上来,口渴的很了。”青莺应诺,就挨畴昔,跪在床畔,替皇后揉捏肩膀腰腿。外头,明月就用定窑白瓷描金茶盏盛了一盏热水,出去捧与皇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