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结[第1页/共4页]

萧清婉就转头看着她，奇道：“如何讲？”穆秋兰便道：“娘娘，奴婢也算是宫里的白叟了，服侍过先皇后娘娘，也见过几位失势的娘娘。皇上对她们，虽说宠嬖，却也都是面上的，从未曾着意她们心中作何设法。皇上待娘娘，是分外看重，才会那般问罢。”萧清婉听了，面无神采，冷静不语，好半晌工夫才道：“这话听着，倒似是功德。”穆秋兰听皇后口气，无半分高兴，不由问道：“娘娘此话何意？”萧清婉却不答了，只是道：“你去叫青莺明月，打盆水来给我洗头。”穆秋兰见皇后不说，也不再问，就低头应喏去了。

萧清婉在炕边坐着，日头从窗棂上投了出去，洒了一地，炕几上的青瓷贯耳瓶里插着才从御花圃里剪来的几支大红月季，映着日头分外妖娆。萧清婉瞧着，忽的就想起贵妃那张娇媚的脸，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味犹存，内心便有些烦躁，伸手悄悄一扯，那花瓣便应手而落。

当下，萧清婉就在炕上躺了，青莺扶着皇后的头，一把青丝就泡在了盆里。明月拿动手巾，沾了热水给娘娘擦拭着，就说道：“娘娘这一把的好头发，又黑亮又密实，常日里就是梳了扇髻高髻，也不似旁人要用假发壳子，奴婢瞧着好生恋慕呢。奴婢的头发稀稀的，又干，就抹上头油也不济事，总觉着梳了发髻欠都雅呢。”萧清婉笑了笑，道：“不止要抹头油，常日里也要谨慎保养，身子调度好了，天然也就好了。”明月笑道：“娘娘这是天生的好头发，奴婢记得，娘娘小时候头发就很好了呢。娘娘是有福分的人，我们作奴婢的，那里能比呢？”萧清婉笑道：“青莺有她祖上传下来的一个土方剂，照着方剂调度，不止头发好，人的气色也能都雅很多呢。你归去时，问青莺要了，照着吃上几日，保管就好了。”明月听着，就抿了嘴不说话。青莺正用心打了香花皂，给皇后揉搓头发，也不言语。

明月在床畔坐着，看着青莺，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晓得你内心如何想，你觉着你自幼就伴在娘娘身边，又一道长了这么大。我之前是服侍夫人的，还是蜜斯屋里的秀娥病死了，夫人才指了我畴昔补了她的缺。论起来，我比你晚来，甚么功德儿也该在你背面才是。可在府里时，我就和你比了肩，到了宫里，娘娘待我更好了几分，你内心不忿，又恰逢了那件事，就把我拿出来垫在脚底下，好走你的路。既告结束你的苦衷，又踩了我下去，一举两得。现下事败了，你又恨我告了你，可你自去想想，若你不干那下作事，我又能告你甚么？又能捏住你甚么把柄？你本身做了孽，还要怪别人么？！我既晓得了你算计我，我天然要防着你，还能容你持续在我背后捅刀子么？！你本身瞎了心，倒来痛恨别人？！我也奉告你，别觉得你本日在殿上说了那些话，娘娘疼了你了，你就又有脸了。娘娘内心跟明镜儿似的，谁端方谁不端方，她都晓得。你再不诚恳，就死也没正法了！”一气儿说了这些话，她起家摔了帘子出去了。

穆秋兰便去了，斯须就又出去，道：“小史说，瞧着贵妃的肩舆在书房前停了，贵妃下轿进了书房，不出顿饭的工夫就又出来了，时候并不长。”萧清婉绣着一朵莲瓣，渐渐的问道：“可探听出来甚么事儿没？”穆秋兰道：“御前的人端方严，嘴巴也紧，套不出甚么来，也不敢给银子。但小史说，他影儿在道边柳树下头，瞧着贵妃打里头出来，脸上白白的，下台阶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几乎摔了下来，还是跟着服侍的文乐扶了。”萧清婉这才笑了，道：“想必是没甚么功德了，本宫虽不敢妄揣圣意，但迩来并没别的事儿，那就还是为了今儿上午的那桩子的事儿了。”穆秋兰陪笑道：“那齐氏常日里极是趋奉贵妃，皇上一定没想到此节。论起来，皇上还是最疼娘娘的。”萧清婉不接此话，只是道：“早晨倒是想吃碗阳春面了，你去打发人对小厨房说，煮上一碗来，放些笋丁儿香菇丁儿，别放香油。晚膳来了，瞧瞧里头有甚么爽口的菜拿上来，旁的就不消了，本宫内心不想吃那些甘旨。”穆秋兰应了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