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1页/共3页]

谢家三房已经没了仕进儿的，谢安知又没有生下儿子，如果他没了官，二房怕是就此会式微了。他们两个老的还活着的时候，家里还能不散，可百年以后呢？三个儿子貌合心离，儿媳之间也干系不太敦睦，等他们两腿一伸，天然是分炊了事。

“成了吗？”谢参知略显怠倦地问她。

二夫人撂下了手边的账簿，想奉侍谢安知歇息。谢安知摆摆手，“你忙去吧，我一小我待会儿。”

“那便安妥了。”谢参知心道，有白相牵头，圣上不管如何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谢家祖母微微侧头，“阿萤是我孙女，我自当对她不薄。”

天子看着那本册子已经三刻钟了，手边的热茶变冷，李总管复又换上了一盏热的。

天子把手里剩下的鱼食往水里一洒，转过身看着谢参知好一会儿。

白相扫了眼放在最上面的礼单，一拂袖，把礼单扔进了边上烧着的火盆里。

谢凉萤明天一早就听到二夫人在二房里头闹地短长，谢家祖母也不管，由着她闹。谢凉萤叫人去细细探听，这才晓得本来她二伯竟把翰林的官给辞了。

谢家祖母笑得难堪，“看白相说的，官职那里是能拿来换的？如果能做这类买卖，怕是朝堂早就乌烟瘴气了。”

谢安知淡淡道：“我身子有些不舒坦，在衙门里呆不住。”

李总管笑道：“谢大人，陛下已经走了。谢大人你……？”

册子上是极小的蝇头小楷，天子这些年眼睛有些不可了，就叫李总管去把水晶放大镜取来。

清夏轻声问她：“女人，这炖品……？”

成了？颜家又能翻身了？谢凉萤想道，谢家对他们可真真是上心。

谢参知看着老妻挑灯筹办去白府所送的礼，内心极不是滋味。暮年他还未起家的时候，颜家帮他很多，于情于理，他都该搭一把手。思虑再三后，他道：“眼下家里头也没甚钱，你就不要倒腾那些劳什子了。如果送了重礼，难保又传出甚么风言风语来。”

谢参知被天子看出了满头的汗，也不敢去擦，一向低头弓着身子。

谢家祖母到底还是把备好的重礼给带上了。白府见是她过来，倒也没如何怠慢，但那种客气与昔日很有分歧之处。谢家祖母这点还是感受地出来的。

白相在书房等着谢家祖母，见人来了，道：“坐吧。”等谢家祖母战战兢兢地坐下，方道，“你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吧。”

谢家祖母晓得他说的是正理，但现在她正心烦着呢，语气不由就重了些，“你但是在乎这些身外物？忘了当年我娘家如何帮衬我们的了？若不送重礼，怎能显得我心诚。”

谢家祖母不好跟出来，只得悻悻然地打道回府。

“是。”李总管保持着躬身的姿式，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摆上了天子的书桌角上。

天子并未转头，只“嗯”了一声。

谢家祖母考虑了一下，道：“我感觉八成是行了。”

二夫人正在屋里算着帐，看着提早下朝返来的谢安知，一脸奇特。“你如何今儿个这么早就返来了？”

“爱卿跟着朕几年了？”

谢凉萤端着燕窝粥在门外，听到里头谢家二老的干脆后，面无神采地转成分开。

谢参知实在另有旁的筹算，但却没奉告谢家祖母。

白相摆摆手，“无事，你去吧。”

谢参知草草对他行了礼，有些晃神地分开了。

谢安知拉下被子，用袖子抹了抹一头的汗。看来他抱病上一些光阴了。

谢家祖母沉默了好久，终是点头应了，“就……这么定了吧。”她看着摆了一桌的礼品，感觉它们都是在嘲笑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