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1页/共3页]

“你是说……安知承诺了？”谢家祖母一脸的不成置信。谢安知同二夫人做了十几年的伉俪，他那媳妇是甚么性子，莫非他不清楚？竟就这么应下了，不怕到时候家宅不宁？

谢参知回府的时候，谢家祖母已经等了他好久。

谢参知看着老妻挑灯筹办去白府所送的礼，内心极不是滋味。暮年他还未起家的时候，颜家帮他很多，于情于理，他都该搭一把手。思虑再三后，他道：“眼下家里头也没甚钱，你就不要倒腾那些劳什子了。如果送了重礼，难保又传出甚么风言风语来。”

李总管笑道：“谢大人，陛下已经走了。谢大人你……？”

谢安知一身官服还没换，就这么倒在床上。他盯着床帐看了一会儿，猛地拉过了被褥把本身的脸给蒙了起来。本日他已是上了辞呈，今后都不消趁早去上朝了。

谢家祖母沉默了好久，终是点头应了，“就……这么定了吧。”她看着摆了一桌的礼品，感觉它们都是在嘲笑着本身。

谢参知苦笑，“我那亲家，叫圣上烦心了，实在是该吃些经验。”

“爱卿跟着朕几年了？”

谢参知见谢家祖母举棋不定的模样，又道：“这事儿我已经同安知提过了，他……没有定见。”

天子“啪”地一声，合上了册子。他捏了捏鼻子，闭上眼让眼睛得以歇息。一声长长的感喟在空荡的宫殿中反响。

谢家祖母笑得难堪，“看白相说的，官职那里是能拿来换的？如果能做这类买卖，怕是朝堂早就乌烟瘴气了。”

“圣上。”谢参知躬身施礼。

天子并未转头，只“嗯”了一声。

谢安知淡淡道：“我身子有些不舒坦，在衙门里呆不住。”

册子上是极小的蝇头小楷，天子这些年眼睛有些不可了，就叫李总管去把水晶放大镜取来。

谢家祖母微微侧头，“阿萤是我孙女，我自当对她不薄。”

“那便安妥了。”谢参知心道，有白相牵头，圣上不管如何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屋子里喧闹一片。

天子看着那本册子已经三刻钟了，手边的热茶变冷，李总管复又换上了一盏热的。

谢参知被天子看出了满头的汗，也不敢去擦，一向低头弓着身子。

谢家祖母到底还是把备好的重礼给带上了。白府见是她过来，倒也没如何怠慢，但那种客气与昔日很有分歧之处。谢家祖母这点还是感受地出来的。

白相背动手，回身进了里间。

谢参知实在另有旁的筹算，但却没奉告谢家祖母。

第二日一早，谢家二老分头行事。谢参知入宫上朝，谢家祖母在屋里独坐了一会儿，算着白相该下朝了，这才出门。

谢凉萤端着燕窝粥在门外，听到里头谢家二老的干脆后，面无神采地转成分开。

二夫人正在屋里算着帐，看着提早下朝返来的谢安知，一脸奇特。“你如何今儿个这么早就返来了？”

“打微臣在太子宫当司经局正字起，至今已经三十年不足。”

谢安知拉下被子，用袖子抹了抹一头的汗。看来他抱病上一些光阴了。

天子把手里剩下的鱼食往水里一洒，转过身看着谢参知好一会儿。

二夫人撂下了手边的账簿，想奉侍谢安知歇息。谢安知摆摆手，“你忙去吧，我一小我待会儿。”

“是。”李总管保持着躬身的姿式，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摆上了天子的书桌角上。

谢家祖母不好跟出来，只得悻悻然地打道回府。

谢家祖母考虑了一下，道：“我感觉八成是行了。”

成了？颜家又能翻身了？谢凉萤想道，谢家对他们可真真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