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谨言慎行[第2页/共4页]

当晚，冬妆谨慎翼翼地奉了茶出去，悄声与孟采薇道：“夫人，服侍宋嬷嬷的采儿说，宋嬷嬷出府了。”

“喔……奴婢就去。”秋黛蹲了个福，回身便筹办出去。

“以是，因为冯大人的弹劾，皇上没有允准父亲所请，不准少嵇袭爵？”

“母亲是要教我谨言慎行，少嵇受教了。”

宋嬷嬷好不难堪，“是……是孟舅爷。”

半晌。

裴少嵇眼中亦是滑过鲜有的错愕，愣了下才认识到，孟采薇是真的发了火。

“采薇啊……”孟然栋摸索着开口，想替孟采薇打这个圆场，“少嵇他只是想向我证明本身的明净罢了，你也不要太苛责他了。”

“那倒没有。”孟然栋从怀中将奏章取了出来，放到身侧的茶桌上，“冯益善此人，一贯爱投机取巧，乍见他上殿，我就没有再提为少嵇袭爵之事。不过……皇上倒是主动问了起来。”

“罢了。”孟采薇一叹，随即站起家来，“宋嬷嬷呀，我得去前院一趟，你再挑挑，看另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这陆氏呢，也容我再考虑考虑。”

孟采薇一时候竟不知该说甚么，除了斜睇一眼不动声色的裴少嵇，倒是完整无话了。

孟然栋愣了一瞬，“那英国公呢？戋戋一个冯益善，他被你扳倒了，英国公天然还会令找别人。”

他清了清嗓子，半晌方道：“实证倒是没有，只是那本奏章上，记录了一些本地府兵、百姓的话语。”

孟采薇侧首，再度对上了裴少嵇的目光。

——明显人家没把你当娘看，她却还要操一个当娘的心。

孙亦绫好不轻易诚恳了这么几天，可不能再给她死灰复燃的机遇。

宋嬷嬷虚笑一笑，“是，那夫人慢走，老奴这就去遴选。”

出了淇云馆，孟采薇方摆布张望了一下，“出甚么事了？父亲返来了？”

孟采薇朝她一笑，“也不是嬷嬷想得不好，只是我另有考虑罢了。若不是有嬷嬷替我挑出这些人选，我还真是要抓瞎呢。”

孟然栋喟然一叹，“朝堂上的事，本不欲叫你操心，只是少嵇对峙让你晓得，你便也跟着听一听吧。”

她这四个大丫环，各有千秋，春胭聪明，夏眉慎重，秋黛细心，冬妆工致，也多亏有她们，孟采薇才不至于在府上真的伶仃无援。

毕竟宋嬷嬷还是外府的人，终究的决定权，孟采薇是必然要紧紧攥在本技艺里的。

裴少嵇闻言点头，“不，英国公此人手腕寥寥，急功近利，投奔他的人，大半还是看着姚淑妃的本领高，情愿下这个赌注在七皇子身上罢了。”

翌日凌晨，孟采薇循例措置着府中琐事。

“七皇子？”孟采薇几乎忘了，英国公说到底还是个外戚，这外戚的身份当真是无益有弊，利的是，半个皇亲国戚的身份，外人顾忌，天子呢，也会看着本身女人的面子上，宽待几分；弊的是，外戚这两个字于历代帝王而言，都视作定时炸弹般，重用程度越高，则信赖干系越脆弱……与普通的臣子比起来，那就是个反比例函数曲线。

孟采薇顿下脚步，斜觑向宋嬷嬷，明知故问道：“嬷嬷指的是哪个舅爷啊？”

“母亲经验得是。”裴少嵇满面严厉，挪转目光，与孟采薇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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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黄。

她如常夸奖了宋嬷嬷几句，便又有仆妇请见，不是来领对牌，就是汇报底下出了甚么忽略。

宋嬷嬷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拥戴了孟采薇几句，却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