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乡下[第2页/共3页]

阿宝望着栓子。

待江若宁赶到时，阿宝已经被四周的大人给救上来了，浑身湿成了落汤鸡。

江氏再不问了，而是与江若宁一道坐在窗前做针线，缝的都是几个孩子穿破的衣裳，又有河德平、河铁柱的。

大扫帚打人倒不痛，只是动静闹得大。

外头，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扯着嗓子跟见了鬼的一阵嚎叫：“河店主，你家的表女人掉水里了！”

栓子道：“姜汤当然是辣的！”

“药馒头！”

江若宁牵着阿宝，“还好来的时候带了换洗的，瞧瞧你，今儿不消沐浴了，河水都把你洗洁净了，你说那水如果把你冲走了，你到哪儿找爹娘去。”

江氏笑着道：“先前宁儿还与我说，家里不添丫头了，都城那边要送调\教好的过来奉侍，她不好违了长辈情意。”

毛豆道：“包子能吃！”

禄子热忱地递过铜盆：“包包……我娘做的菜包包！”

江若宁连连道：“感谢嫂子救了我家阿宝。”

“不是要，是药。”栓子挠着头皮，“那种馒头不能吃，是我娘和婶婶们用来收绿霉，绿霉是种药，不能吃，但能卖钱。每个月，我娘就要把不能再生出绿霉的馒头捏成粉儿，再拌上些黑面粉放锅里蒸，如许蒸蒸就又能生绿霉了……”

“阿宝比你大，你要叫姐姐。”

栓子嘟囔道：“毛豆，明儿再不跟大满玩，都是他害了阿宝mm，却害得我被娘揍。”

江若宁立时冲出院门，脑筋里都是骇怪，刘翠钿愣了半晌：“河栓子，你这个混账，奉告你多少回不准带弟弟mm去河边，你这个孽障咋就不听呢！”一边骂着，一边拿了院门口的长扫帚冲出去。

阿宝信觉得真隧道：“娘亲，我真的洗洁净了？”

她感觉好，可阿宝掉河里了，这很多吓人。

阿宝一急。小身子往栓子跟前一站，带着要胁隧道：“大舅母打拴子哥。你也打我！”

阿宝似有些不信。

做四年使唤丫头，就能挣五十两，这是在庄户人家都挣不来的，还不得够娶好几个媳妇儿。

“他们往河边跑，倒成我们大人的不是。竟日就会混玩，归去就下地干活，你祖父、父亲迩来正忙着呢。”

江氏伸头瞧了一眼，“满是些皮猴，一天不惹事，那皮就松了。”

刘翠钿喝了声“还敢顶撞，大满比毛豆还小。你但是这里最大的，我就打你！”扬起大扫帚就往栓子身上拍。

罗福将大木盆摆到东屋里，江若宁给阿宝洗了澡，又把头发给她洗了一遍，这才换上了洁净的衣裙。

阿宝看动手里的包子，似懂非懂，游移地看动手里的包子，还是烫，下不了嘴。

河铁柱兄弟三人，只铁柱最浑厚诚恳，土柱嘴儿甜，会讨人欢乐，在念慈庵制药坊做小管事，日子过得充分，不押货去奉天府和都城时，他就会每天傍晚回家，偶尔会加班，便带个口信。水柱是账房先生，倒是每日回家一趟，中午在制药坊的伙房用饭。

毛豆道：“我想去姑姑家。”

不打栓子，他长不了记性。

栓子定定地立在那儿，立时化成了雕塑，为甚么每回出事不管是爹还是娘都吵架他。说是他带的头。

一人拿了个包子，阿宝被烫了一下，立时又放回小铜盆里，栓子寻了筷子，将包子穿在筷子上。

但是那大寻帚看起来好短长啊！

中间站着河家新来的耕户女人。正搀着裤管，笑呵呵隧道：“这些个娃，如何就爱往河边跑，幸亏这河水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