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这江山是他的命[第2页/共2页]

“陛下恕罪...”此中一人战战兢兢地拱手道，“皇后娘娘下了死命，便是陛下来了，也毫不能开门。”

太皇太后固执她的手，心境庞大：“外祖母许过你，不管谁做天子，你皆为皇后。”

太皇太后的言语间已带上愠怒：“阿娇，你这是在威胁孤。”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可贵的要求。

她明显也被阿娇满脸的血吓得不轻，厉声斥道：“还不快将娘娘搀起来！”

刘彻一喜，两步上前，可那门倒是栓的死死地，如何也推不开。

椒房殿大门紧闭，宫人在院内打扫，两个寺人在门前守着，见到天子来了，忙拱手见礼。

“猖獗！”刘彻瞪了他一眼，厉声斥道，“给朕将门翻开！”

湿热的血顺着她光亮的额头滚下来，流了满脸，显得有些可怖。

刘彻用力推着门的手俄然就泄了力，胸口闷得难受，可到底，他还是没再难堪任何人。

阿娇的脸上早已辨不出昔日绝艳的模样了，她定定地望着太皇太后，轻声道：“阿娇不要体统。阿娇只替他保这个江山。”她话音方落，眼角蓦地砸下一滴泪来，“外祖母，这江山是阿彻的命。您不能要了他的命去。”

“阿娇，求外祖母收回成命。”

屋外没再传来发言声，只听得木屐叩叩远去的声音。

太皇太后终究动了动，她微微展开眼睛，一双看破世态炎凉的双眸带着心疼和悲悯。

陈阿娇额前红肿着，疼得要命，可等了半晌，也不见太皇太后的准话，便咬咬牙，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太皇太后容色平淡，不辨喜怒，只是沉默。

“阿娇！”刘彻一急，抬手狠狠地一拳砸在门上，“你这是甚么话！”

她只剩了这副皮相了。若连这个也没了，他还能爱她甚么？

她悄悄地笑了一下，淡淡隧道：“可阿娇只做他的妻。”

陈阿娇死死地靠在门上，她额前缠着厚厚的白纱，却还是能瞧见，那额前高耸地鼓起一块来，神采也有些惨白，只是妆容却半分不减，素净逼人。

陈阿娇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倚着门，渐渐地滑坐在地上，泪流满面：“阿彻，你去见见太皇太后罢。即便不低头，不认错，也同她谈一谈。太皇太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天然会了解的。”

阿娇淡淡的笑着，她向来飞扬放肆，不知收敛，更何况，为了刘彻，她无所害怕。

她只是想求一个答案，她感觉本身已经周身脱力，怕是再也撑不住了。

额前的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可她竟感觉没有方才那样痛了。她伸手悄悄碰了碰伤口，额前有一种极不实在的触感。约莫是麻痹了罢。

她把五脏六腑全掏给了他，却半分也没想过要他回报。

“娘娘，娘娘...”身侧宫女惊呼着上前，想要替她拭去脸上的血，却被她挥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