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杀人偿命吗[第2页/共3页]
这番说法,哄哄旁人罢了,何家兄弟如何不知自家明净,何二郎先前挨了板子趴在地上不能转动,何大郎就要扑上去和牛内监冒死。
随后那两个恶棍又作证,说是瞥见何家大媳妇在事发当天早晨,偷偷摸摸跑到地里同周二私会,又瞥见何老娘和何二媳妇尾随厥后。
只这一点,就比东林党安排的阿谁假货强上百倍。
顿时疑声四起,就在乡亲们胡乱猜想之际,公堂上正上演着一出嫁祸于人的好戏。何家兄弟状告牛内监不成,反被那两个做虎伥的乡间恶棍倒打一耙,歪曲何家儿媳与镇上的赌棍周二通奸,被他们撞个正着。
衙门外的乡亲们沉默了,本来跟来看热烈的人都歇了心机,何家的遭受令民气寒。又令人怜悯,但是不敷以激起民愤。
“你血口喷人!”
衙门外的乡亲们左等右等,总算比及内里的人出来,不知成果如何。只见几个衙役押着何家兄弟到门外,将人往地上一摁,棍棒服侍。
闻讯,何老娘仓猝带了儿媳妇和几个家奴前去禁止,不想牛内监为非作歹,竟教唆着一群地痞恶棍,打伤了何家人,又将何家两个媳妇玷辱了。
约过半个时候,捕快们连续带了人返来,衙门口引来一阵骚动,只见打头出来了一个穿皂衣戴高帽腰系革带的瘦麻杆儿,公堂上传出来“威武”声――
周二被带上公堂,口口声声喊冤,捕快却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条女人的肚兜儿,边角绣着何大媳妇的奶名儿。
紧接着惊堂木拍了下去,衙役们手中的水火棍“咚咚咚”捣地。
闻言,吴茱儿有些急了:“可她们是叫人逼死的啊。莫非逼死人就不消偿命了吗?”
吴茱儿脱口而出:“杀人偿命啊。”
“疑犯,牛内监带到!”
门外哗然,如何又出了一个嫌犯?嫌犯不是那之进步去的牛内监吗?
不巧何家兄弟经商出门在外,家中只要何老娘和两个儿媳妇做不了主,只能好言回绝。这下子触怒了牛内监,带了一伙人直接上人家地上去掘祖坟了。
世人恍然大悟,这就是祸主,逼死性命的阿谁矿监。
比及何家兄弟返来,惊闻凶信,老母亲和老婆竟被人活活逼死,哭天抢地也唤不回亡人,便一纸诉状,告到了江宁县衙。
他悄悄点头,就晓得他不会看错人。这呆瓜固然说怯懦怕事,却不是个善恶不分的胡涂人。
在太史擎的扣问之下,何老伯将何家惨案的全部委曲奉告世人。
冤情确是有冤情,不然如何有胆气跑到知府衙门来喊冤,可这官司告不告得赢。又是两说。
乡亲们也都傻了眼。
吴茱儿瞠目结舌。
比及供状写好,就叫衙役抓了周二的手在上头签书画押,全部屈打成招。宋孝辉草草结案,判了牛内监无罪,何家兄弟诬告,拖到街上重打二十棍。
宋孝辉拍响了惊堂木,让人将何大郎拉住了,叫他重新跪在地上,堵了二人的嘴,转头又去鞠问周二。
这让她不由遐想到被语妍逼死的心琪身上去,就因为心琪是个奴婢,被仆人逼死却无人过问。而那何家婆媳是布衣百姓,被当官的逼死也无处寻理了吗?
太史擎又问她:“告赢了又如何?”
娘仨不堪其辱,无颜轻易偷生,当天夜里就带了绳索吊死在地里,又留下一封血书,字字血泪,控告牛内监的恶形恶状。
太史擎摇点头:“何家死去的三口人。并非是他杀,而是投缳他杀,如何谈得上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