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兔死狐悲[第2页/共2页]
“月娘?”
吴茱儿愣愣地转头看着月娘,问了一声:“如何办?”
“锦衣卫。”月娘神采蓦地一变,胃里一阵作呕,十指捉紧了袖口。
这三个字让她刹时记起一场不堪回顾的回想。当年她爹爹开罪,就是一群锦衣卫上门抓的人,她的奶娘拉着她想要从后门逃窜,却被一个头戴帽盔身穿圆领甲的锦衣卫头子一刀刺穿了胸膛,带着热气的鲜血溅了她一身。
月娘懒得听她抵赖,抱着琵琶回房去了。
心琪一句话兜了语妍的老底,她们两个都是宋知府送给曹寺人的人,不说知根知底,进园子之前叫甚么花名,总该晓得。
“我不怕奉告你们,这里是都城来的曹公公下处,你们可获咎不起!”
只要月娘最为淡定,她侧身看了语妍一眼,因为离得近,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她扭曲的神情,像是惊骇,又像是在强忍着甚么。
月娘神采庞大地看着她,就是因为她如许热诚,她才会无私地把人留下。
月娘听出苗头不对,低声一喝:“茱儿,返来。”
吴茱儿见她感喟,羞怯道:“哪有,都是我阿爷说的,我记在内心罢了。”
月娘尚且平静,看了看心琪不顶用,就对吴茱儿道:“你去前院找一找六福,如何放了这些人闯出去,连个拦的都没有?”
他们一走,院儿里先是死静一片,心琪最早哭出声儿来,一口一句“都是我不好。”
吴茱儿悄悄点头,小声嘟囔:“我才没那么烂好人,语妍不喜好我,我晓得呢,可她毕竟和我们在一个屋檐底下住了几日,瞥见她出事,我怕下一回就轮到我了。我就是觉着,本日是她出事,倘若我们都不睬会她死活,那下一回轮到我们出事,又有谁替我们焦急呢。”
心琪哭的民气烦,月娘按了按额头,低声怒斥:“别哭了,方才你指认她时,怎不见心软。”
吴茱儿见她不舒畅的模样,从速去院子里端了茶盘返来,倒一杯温热的茶水放在她手里,坐到她身边。
“我阿爷说过,如果哪天兔子死了,狐狸还要掉两滴眼泪呢,因为惊骇下一回死在猎人手中的就是它。以是我见着语妍不利,不会幸灾乐祸。”
锦衣卫得令,缓慢上前,一左一右将语妍架了起来,语妍两腿发软,浑身颤栗,看上去就连一点挣扎的力量都没有。哪儿想吴茱儿一把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腰带,用力儿拖住了她。
岳东莱将人带走了。
“枉我饱读诗书,却远不如你明理。”
不一会儿,吴茱儿就跑了返来,气喘吁吁地奉告月娘:“曹公公今早出门还没返来,六福也不知哪去了,那些人打伤了好几个仆人才闯进后院,不是没人拦,而是拦不住,我传闻带头的阿谁,是甚么锦衣卫的大人物,半个月前到别馆来过一回,曹公公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