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笛声[第3页/共3页]

就是简朴到连宫商角徵羽都辩白不出的那种音痴，就是闭上眼睛连《高山流水》这类千古名曲都听不出来的音痴，就是只会死记硬背生拉硬弹的那种大、音、痴！

说着他不容月娘再次回绝，叫那两个婢子上前拜见，一个苹果脸穿翠衫子的叫心琪，一个瓜子儿脸穿红褙子的叫语妍，两人俱是芳华貌美，可到了月娘跟前一比，便不值一提了。

曹寺人会看神采，见他没有问罪的意义，便趁机套起近乎：“岳统领为厂公办差如此经心极力，小人非常之敬佩，今晚设席，还请您赏光，若能指导一二，就够小人受用的了。”

的确是享有琴宗佳誉的白鹿院之耻。

孺子莫名其妙地趴在护栏上，支起耳朵，很快就听到了远处模糊约约传来的笛声，“听到啦，不就是有人在吹笛子嘛。”又不是在杀人，犯得着这么冲动吗，嘁，大惊小怪。

......

这阉奴拍起马屁从不脸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也算一门本领。

吴茱儿镇静过罢，额头垂垂冒出汗来。船上其他三人，那船夫早就忘了摆渡，王婆子和甲二也没再打盹儿，从舱里探头张望，盯着站在船头吹笛子的吴茱儿，只觉心如擂鼓，耳边嗡鸣，张着嘴却叫不出声。

“咱家昨日归去想了想，娘子身边总要留两个奴婢，在这里就使唤惯了，进宫以后也好给你帮手。”曹寺人一脸美意。

她也只是羡嫉了一瞬，便收回目光，瞥一眼同她一起被宋知府送到此处的丫环心琪，悄悄撇嘴：瞧这没出息样儿。

论品级，人家是堂堂锦衣卫千户，他是个八品的宦官不入流，论赏识，人家是鹰他是犬。不能比，没法比。

那保籍所的大门长年紧闭且防备森严，遵循端方，只要各省长官批准，才气进入。

明珠王朝的户籍轨制非常完美，每十年编造一次黄册，普查天下人丁，从乡里到城镇，一家为一户，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登记“户籍”――分别为民户、军户、匠户三大类，以此辨别，便于徭役调派。

“是《太白洗剑歌》！”太史擎终究忍不住低叫一声，孺子傻了眼，忽而反应过来，两眼圆瞪，捧着脸失声叫道：“少主你竟然听得出这是甚么调子！？”

岳东莱目光闪动，大笑一声，伸出根手指导了点他，应下：“好，今晚我定赴约。”

户籍一式两份，一份存放在各省的保籍所，一份上交户部，留下“户帖”归民统统。